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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柜里面有架子,架子上放着家用亚麻布,橱柜底层放着四个手提箱。两个是可扩展的,材质分别是压制纤维和生牛皮;另外两个一个是带有护角的棕色牛皮包,一个是方形的帽盒式手提包,包盖是帆布的,包的正中间有条五颜六色的宽带子。

“这里有你说的那两个手提箱吗?”格兰特问。

“是的,”女孩说,“就是那两个。”

“今天下午我不想再去打扰我的母亲,”玛丽恩突然生气了,“我承认她房里那个箱子很大,而且是平顶的;但是过去三年它一直在我母亲房间里,从来没有被移动过。”

“很好,夏普小姐。现在请带我们去车库看看吧。”

房子的后面原来有个马厩,很久以前被改建成了车库,一行四人就站在车库前审视着那辆饱经风霜的灰色汽车。女孩在做笔录时有对车辆进行过描述,格兰特将那段非常不专业的文字一字不差地读了出来。这辆车的确符合条件,但如今英国符合这种条件的汽车起码不下千辆吧,罗伯特很不以为然,这根本不能算作证据。“其中一个轮胎的颜色与其他不同,不像是原装的。我站在路边时,这个不一样的轮胎就在我这边,是个前轮。”格兰特读完停了下来。

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看到汽车左前轮的颜色较深,事实摆在眼前,倒是无须多言了。

“非常感谢,夏普小姐,”格兰特把笔记本合上放好,终于开口说道,“感谢你一直这么有礼貌,这么合作,你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接下来这几天,如果我需要找你进一步谈谈,应该随时都可以给你打电话吧?”

“哦,当然可以,探长,我们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有些太过于善解人意了,好在格兰特并不在意。

女孩回到女警身边,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跟着格兰特和哈勒姆也走了,哈勒姆总觉得他们是在非法侵入私人领地,临走时还一副满怀愧疚的样子。

玛丽恩送他们去门厅,布莱尔独自待在起居室里。玛丽恩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茶盘,茶盘上放着雪莉酒和杯子。

“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她放下茶盘,往杯里倒着酒说,“一半是因为我们家的‘晚餐’十分简单,可能不合你的习惯(你知道吗?你姑姑做的饭可以说是名满米尔福德,连我都听说过);一半是因为——好吧,因为如我母亲所说,你可能不太擅长涉及布罗德莫精神病院的案子。”

“关于这一点,”罗伯特说,“你应该清楚,从证据上看,你们的处境非常不利。那个女孩可以把任何物品说成是你家的,如果你们恰好有这种东西,那对她而言就是非常有力的证据,如果没有,那也不能证明什么,人们只会说你销毁了证据。就拿刚才的手提箱来说,如果你没有那几个箱子,她可以说是你处理掉了,因为她在阁楼里见过它们还可以进行描述。”

“可她并没有见过,却还是描述对了。”

“她描述了两个手提箱,仅此而已。如果你的四个手提箱是一个系列,那她说对的概率可能只有五分之一,但是那四个箱子恰好不是一个系列,还都是常见的款型,她说对的概率就很大了。”

他端起放在旁边的雪莉酒,喝了一大口,惊奇地发现味道还不错。

她对他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虽然日子过得节俭,但从来不在酒上省钱。”罗伯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心想他的表情就那么明显?

“那车胎的事情又怎么说?她怎么知道那个轮胎不一样?这件事太离奇了!她怎么会认识我和我母亲,怎么会对我们的房子这么熟悉?我们从没开过大门,就算她自己打开了大门——姑且不说她一个女孩怎么会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她自己开门看到里面的情形,她也不可能认识我和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