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银色马(第4/8页)

“是的。”

“我想去看一看,另外,他衣袋里的东西列了清单吧?”

“是的。都放在起居室里。”

“太好啦。我们先去看看吧。”

我们在前厅一张桌子旁坐下,警长打开一个方形锡盒,一堆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一盒火柴,一根两英寸长的蜡烛,一支用欧石南根制成的ADP牌烟斗,一个海豹皮烟袋,里面装着半盎司板烟丝,一块带金表链的银怀表,五个一英镑金币,一个铝制铅笔盒,几张纸,一把象牙柄小刀,刀刃非常精致,上面刻着伦敦韦斯公司几个字。

福尔摩斯拿起那把小刀,细致地看着,又递给我说:“唔,这是做非常精密的手术用的。华生,你应该对这种刀子比较熟悉吧。”

“是的,这是我们医生用的眼翳刀。”我说。

“想想看,一个人带着这样的小刀,在下暴雨的黑夜外出,而且没有把它放在衣袋里,这真是太奇怪了。”

“他的尸体旁有这把小刀的软木圆鞘,”警长说,“他妻子说这把刀原本在梳妆台上放着的。”

“这些纸是怎么回事?”

“三张是卖草商的收据。一张是罗斯上校给他的指示信。另一张是妇女服饰商的发票,三十七镑十五先令,发票是开给威廉·德比希尔先生的。斯特雷克太太说德比希尔先生是她丈夫的朋友,有时一些信件会寄到他那里。”

“唔,一件衣服要花二十二畿尼,真够昂贵的。”福尔摩斯看着发票说。

这时,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了过来,她问警长:“警长先生,抓到坏人了吗?”

“还没有,斯特雷克太太。”警长说,“不过福尔摩斯先生已经来帮我们了。”

“哦,斯特雷克太太。”福尔摩斯说,“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你当时穿着一件淡灰色镶鸵鸟毛的外套。”

“您认错了,先生,我从来都没有那样的一件衣服。”斯特雷克太太说。

福尔摩斯道了声抱歉,就跟着警长来到出事的地点。他看了看曾经挂着大衣的金雀花丛,说:“那天晚上似乎并没有大风吧?”

“是的,不过雨下得很大。”

“嗯。那么大衣一定不是被风吹到这里,而是有人放在那里的。”

“应该是这样的。”

“我发现这里有很多脚印,是不是有许多人已经到过这里。”

“我们当时在尸体旁放了张草席,大家都站在席子上的。哦,这里还有一只斯特雷克穿的长筒靴和银色白额马的一块蹄铁,希望您能用得上。”警长拿出一个袋子说。

“做得非常好。”福尔摩斯赞叹了一声,接过袋子,走到低洼处,把草席拉到中间,伸长脖子查看泥土上的痕迹。

“哈,你们看这是什么?”福尔摩斯突然高喊了一声,快活地从泥土里捡起一根烧了一半的蜡火柴,火柴上裹着泥,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根小木棍呢。

“唉,我怎么把它忽略了呢。”警长懊恼地说。

“当然,发现它并不容易。”福尔摩斯说,“我之所以看得到,是因为我正在找它。”

“您在说什么?”警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用吃惊,我会向你们解释清楚的。”

说着,福尔摩斯拿着长筒靴和地上的脚印比较起来,他看过坑边,又找到羊齿草和金雀花丛间。

“周围一百码之内我们都仔细检查过了,我想你很难有新的发现。”警长说。

“的确如此。”福尔摩斯站起来说,“我还是到荒原上转悠一圈吧。对了,这块马蹄铁可以让我带着吗?”

罗斯上校对福尔摩斯的工作方法有些不耐烦了,对警长说:“警长先生,我们要不要把银色白额马从参加赛马的名单中取消掉?”

“不必。”福尔摩斯说,“我一定可以让它参加比赛的。”

“太感谢您了,福尔摩斯先生。”罗斯上校说完,和警长一起返回斯特雷克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