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银色马(第3/8页)

“这个倒也有可能。”

“警察们怎么说呢?”

“警察们一定认为这一切都是菲茨罗伊·辛普森做的。他们会这么设想:辛普森把小马倌麻醉倒后,用事先复制好的钥匙打开了马厩大门,把银色白额马偷偷牵了出来。因为马辔头没了,他只能用领带套在马嘴上,牵走了马。半路上他遇到了驯马师,两个人起了争执,斯特雷克用小刀自卫,却被辛普森沉重的手杖打碎了脑壳。至于那匹马,要么被他藏了起来,要么在他们搏斗的时候,脱缰逃走了。”

“这个说法似乎有些牵强啊。”

“是的。我想我们到达现场后会找出事情的真相的。”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塔维斯托克小镇。罗斯上校和警长格雷戈里已经在车站等着我们了。他们对福尔摩斯的到来表示欢迎,罗斯上校更是激动地说:“福尔摩斯先生,请你尽一切力量为可怜的斯特雷克报仇,并帮我重新找回银色白额马。”

“我会尽力的。”福尔摩斯说着,转向格雷戈里警长,“目前案件有什么新进展吗?”

“收获很少。”警长抱歉地说着,带我们坐上一辆敞篷四轮马车。一路上,警长滔滔不绝地讲他的意见和发现。福尔摩斯偶尔问几句话。我在一旁感兴趣地听着,果然,格雷戈里的意见几乎和福尔摩斯的预言完全一样。

“我想菲茨罗伊·辛普森就是凶手,他对那匹银色白额马相当在意,又有给小马倌下毒的机会和动机。更何况他那晚还曾经冒雨外出,那根沉重的手杖,握在死者手中的领带都完全可以作证。”格雷戈里说。

“但是,一个聪明的律师完全可以驳倒这些。”福尔摩斯摇摇头说,“他为什么要偷马?如果要害它,为何不在马厩内动手?如果藏起来了,他一个外地人会把一匹名驹藏在哪里?那个复制的钥匙有没有找到?烈性麻醉剂的来源有没有搞清楚?还有他要女仆转交给小马倌的那张纸是怎么回事?”

“哦,那张纸是一张十英镑的钞票,他钱包里也的确有一张这样的钞票。另外,他对这一带并不陌生,因为他每年夏季都会来住上两次。麻醉剂嘛,可能是他从伦敦带来的,至于钥匙,他用完后肯定随手就扔掉了。那匹名驹也许就在荒野中的某个地方,要知道这里实在太大,太荒凉了。”

“那条领带呢?”

“他说他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格雷戈里说,“不过,有一个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福尔摩斯问。

“星期一夜晚,一伙吉卜赛人曾在距离凶杀案地点一英里的地方停留,星期二就离开了。会不会辛普森和吉卜赛人之间有某些协议,他把名驹交给了那些吉卜赛人。”

“唔,这倒也有可能。”

“目前,我们正在荒原上搜寻这些吉卜赛人,还把周围十英里内每一家马厩和小房屋都检查过了。”

“对了,听说附近还有一家驯马厩。”

“是的,是梅普里通马厩。他们的德斯巴勒正是打赌中的第二名驹,传说驯马师赛拉斯·布朗在比赛中下了很大赌注。银色白额马出事的话,对他非常有利。”

“辛普森和梅普里通马厩有没有利益冲突?”

“完全没有。”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一座整齐的红砖长檐小别墅前,穿过不远处的驯马场,是一幢长长的灰瓦房。然后,再往西看,荒原上有一群房屋,那是梅普里通的马厩。

我们都跳下了马车,福尔摩斯还坐在那里沉思。我走过去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猛然惊醒,双眼散发出异样的光彩,看上去兴奋不已。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现在就到犯罪现场去吗?”格雷戈里问。

“不,我想先停留一下,查清一两个细节。”福尔摩斯说,“斯特雷克的尸体已经抬回到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