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第3/4页)

云杉满不在乎地看看她:“你要去告状吗?”

他吃透柳竹秋的性格,笃定她不会出卖朋友。

柳竹秋笑道:“咱俩是过命的交情,我自然不会跟殿下多嘴。可白桃现在跟瑞福很要好,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说漏了,让她知道你瞧不起好姐妹的未婚夫,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白桃是个小辣椒,收拾老公的手段一套一套的,且对朋友仗义,又最烦男人尖酸刻薄。

云杉对她那种情怕,犹如耗子见猫,宁挨主公的板子,也不愿受老婆唾骂。

当场冲着柳竹秋急眼:“你这还不叫告状?是存心害我们夫妻反目啊!”

柳竹秋正色道:“我又没说马上告诉白桃,待会儿你若客客气气跟韵之道别,我就会提醒自己管好嘴巴。结果如何全看你的表现。”

云杉受到要挟,再不敢当着她贬损苏韵。

光阴速递,这一年倏忽而尽。

春节柳竹秋回家过年,父母见了她都装无事,一家人相互配合在下人们跟前做出和乐融融的样子。

之后范慧娘走过场式的劝了她一番,见她都当耳旁风便改问东宫的事。

“我听人说太子妃怀孕了?”

柳竹秋日前已收到准信,说:“太子妃娘娘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太子殿下一定很高兴吧。”

“嗯。”

“他有没有……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后宫里的事?”

范慧娘顾左右而言他,那犹疑不决的态度早暴露了心中所想。

柳竹秋撒谎宽慰:“太太莫要瞎想,殿下还不曾临幸孩儿。”

范慧娘松了口气,抓住她的手叮嘱:“阿秋,我相信你是干大事的料,可也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啊。要是做了殿下的人,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柳竹秋郁闷,不久前朱昀曦也跟她说过异曲同工的话。

彼时二人刚舞完狮子,意犹未尽地躺在红绡被里。

朱昀曦拈起彼此缠绕的发丝调笑:“你次次跟我玩得这么快活,以后还舍得嫁给别人?”

柳竹秋伸腿勾住他,贪心地撩逗着,却不想在口头上满足他的征服欲,说:“要是殿下今后将臣女弃如弊履,臣女不嫁人岂不是会孤苦无依?”

“你这情况比寡妇还糟糕,相当于婚前失贞,不怕被人嫌弃?”

“为臣女破瓜的可是殿下您啊。您还记得当初您择妃时与太子妃娘娘一道入选前三的两位小姐吗?她们落选后马上被名门望族的子弟聘娶了。因为是沾过龙气的女子,人们都视为至宝呢。”

“你就会气我!”

朱昀曦翻身压住她,以掠夺的方式加以惩罚。

柳竹秋也尽力从他身上收割快感,用以抵消不平。

她和太子不单是君臣博弈,还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较量,都想扮演吞噬者,占有对方的一切。消灭变数,掌控全局,才能清除心里那块由空虚主管的不安。

朱昀曦为这场豪赌下了血本,和柳竹秋的旖旎情、事是把双刃剑,每当看到她难以自持的陶醉情状,他就感觉胜券在握,同时又发现自己越来越输不起了。

醉人的美酒是他们联手酿出的,他沉溺的速度似乎更快,焦急也日渐增多。

以前他对妃妾雨露均沾,也不贪图此道,跟小学生被迫交作业似的,每人每月浮皮潦草地分配一两次,所以窦选侍才会在侍寝多年后才怀孕。

等她产下皇长孙,朱昀曦担心影响冯如月的地位,这才兢兢业业临幸太子妃,也只深耕细耘了三次便大功告成。

他纳闷为何这些女人怀孕轻巧,而柳竹秋那边却迟迟未有动静。

这几个月他为了浇灌这朵野花,连家里的花园都荒废了好些,却次次无功而返,莫非那女人是棵不开花的铁树?

此等烦恼只能同陈维远商议。

陈维远安慰:“越是名贵的花木越难结果,但一结出来就是珍品。老奴知道有一种多子丸,女人吃了容易受孕,不妨拿给柳大小姐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