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6页)

“月儿,你可知这件事是谁做的?”盛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腕,笑着问道。

盛听月隐隐约约猜测,这件事是赵景恪做的。

毕竟于浑昨日刚得罪了她,今日就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巧得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一起。而除了赵景恪,她想不到还能是谁帮她报仇。

可她毕竟没有亲自问过赵景恪,所以也不能确定,含糊地答:“我,我也不大知道。”

“秀竹夫妻俩心术不正,这是他们该得的下场。”盛老夫人叹了声,另起话题,“我听说,昨夜你跟景恪是分房睡的?又闹别扭了?”

提起这个盛听月就来气,不满地道:“他有事瞒着我,我不高兴。”

所以就把他赶到其他房间睡去了。

“你啊,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盛老夫人头疼地摇了摇头,只是面上笑意丝毫未减。

盛听月赖在她怀里撒娇。

暖阁里金丝香炉白烟袅袅,盛老夫人感叹道:“你母亲是我看着进府的,从前她也像你一样天真烂漫,只是后来府里不断进新人,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你母亲忧思过度,郁结于心,这才……早早地便撒手人寰。”

盛听月安安静静地听着,难得没有吵闹。

这些事她都知道,在她小的时候,娘亲脸上还总见笑颜,可后来后院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们母女俩能见到主君的机会却越来越少。

府上勾心斗角不断,主君又偏心爱妾,娘亲眼里的光就是在后院一点点磨没的。

后来娘亲去世,祖母见她一个人孤零零怪可怜的,便将她接到身边抚养,为她撑起无忧无虑的一片天。

“祖母别的不敢说,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的本事还是准的。景恪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他真心待你,敬你,绝不会像你爹爹那样。”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盛老夫人也不好说出“薄情寡恩”这样的话来。

顿了顿,盛老夫人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月娘,祖母最大的期盼,就是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这样,将来哪日祖母不在了,这世上也能有人护你周全,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她在九泉之下,也就能安心了。

“祖母,”盛听月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您别这么说。”

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他们而去。

盛听月最听不得的就是离别了。

从盛老夫人那里出来,盛听月心里酸酸涩涩的,胸口仿佛被石头堵着,透不过气来。

她只顾闷头走路,不小心撞上个人。

揉了揉鼻子抬起头,望进赵景恪温柔含笑的眼,“在想什么?连路都不看了。”

“没什么。”盛听月快速眨了眨眼,逼退眼中的濡湿。

见她不愿多说,赵景恪也没有追问,自身后拿出一本旧书交给她,“这是前朝吴清子留下的天衍棋局。”

盛听月接过古籍,肩膀倚靠着红木廊柱,心不在焉地翻看了几页。

赵景恪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可要与我对弈?”

盛听月合上书,抬眸看向他,眼眶还带着微红。

看出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心情好起来,盛听月点了点头。

不过……盛听月补充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好。”

这是赵景恪第二次从正门走进嘉兰苑。

第一次是前日傍晚,他接盛听月回去。

在此之前,他也曾来过许多次嘉兰苑,但都是悄悄翻墙进来,不敢光明正大。

盛听月带着赵景恪去了凉亭下。

下人已经将凉亭的石桌石凳都打扫干净,上面刻的棋盘虽然历经风雨,日久斑驳,但还能看出纵横的刻线,勉强能用。

两人相对而坐,赵景恪执黑子,盛听月执白子。

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盛听月原本只是想随便下下棋,后来才逐渐认真起来,边下边跟他闲聊,“我原先都不知道,你琴棋书画居然学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