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5页)

此话一出,盛老太太跟几个好姐妹对视点头,难得开怀欢笑,“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众人打趣的目光落在盛听月身上,她羞赧地小声骂了句“呆子”,耳根却不自觉发热。

不过……赵景恪能这么说也有好处。

盛听月知道祖母一直不放心他们的婚事,有了他的承诺,祖母往后也能安心些,不再用整日担心她在赵府过得不好了。

她下意识看向赵景恪,后者正好也望过来,或者说,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她周身,没有移开。

盛听月的心快速跳了两下,连忙红着脸挪开视线。

等宾客都祝过一轮寿,盛听月单独留在老太太屋子里,陪她用膳。

只有祖孙两个人在,便可以说些体己话。

盛老太太和蔼地笑着,“我瞧着,你们夫妻俩关系好了不少,可有要孩子的打算?”

盛听月刚喝了口汤,闻言差点呛着,掩唇咳了几声,“祖母,我们还年轻呢,不着急。”

她虽然不那么排斥赵景恪,但要直接过渡到要孩子还是太早了。

况且,她心里还有一些放不下的事。

盛听月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汤,遮住了眼中的异样情绪。

“好好好,不急不急,只要你们俩好好的就行。等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会有。”

两年前,盛听月刚出嫁的时候,盛老太太还因赵景恪的庶子身份,不看好他们这桩婚事。

倒不是看不起赵景恪的出身,只是觉着他和月娘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一个受尽苦头往上爬,一个自小养尊处优无忧无虑,两个人生活的环境截然相反,或许连话都说不到一块去。月娘嫁给他,难免要受委屈。

以前盛听月回盛府,都是一个人回来,从不带赵景恪一起。虽然她总说他们夫妻和睦,只是因为赵景恪公务繁忙,所以才没时间过来,但盛老太太看得出来,她是不愿带赵景恪回家,夫妻俩还生分着。

这次她终于肯带赵景恪一起回家,上午发生在前面的事盛老太太也听说了,知道盛听月进盛府这一路都是被赵景恪抱过来的。

知道他们夫妻俩不再像陌生人一般,盛老太太这心里终于能踏实了。

盛听月想了想,皱起眉苦恼地道:“祖母,您能不能跟我爹说说,别让他总写信催我了。”

虽然信是以继母的名义送过来的,但盛听月看得出来,那分明就是她爹的意思。

爹爹最是老古板,成亲两年没有后嗣在他眼里都是天大的事,非要她赶紧上心起来。

盛老太太也有些无奈,点头应下,“好,我回头劝劝他。”

老人吃饭早,陪祖母用完晚膳,天还未完全黑下来。

盛听月领着婢女在府上消食,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最西边的嘉兰苑。

透过垂花门,依稀看到里头杂草丛生,石径缝隙间都生了青苔,像是久未有人踏足。

盛听月不顾知喜知欢的阻拦,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她曾在这里住过大半年的时光。

那时,她眼睛染了疾,便到府上最偏僻幽静的院落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但其实也没什么人会来打扰。

盛听月在盛府的人缘算不得好,堂姐妹们嫌她性子难伺候,又妒忌她得祖母宠爱,所以都不愿跟她一起玩。盛听月生母早逝,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父亲很快娶了继室进门,嫡出庶出孩子一大堆,没多少功夫管她。

那阵子正好祖母身体有恙,回了江南老家养病。在偌大的盛府,就没人陪着盛听月了。

她把自己关在嘉兰苑,抚琴无人欣赏,作画画不成,连个对弈的人也没有,整日无趣极了。

直到有天,不知从哪来了个陌生的少年,坐在树下听她抚琴。

盛听月眼前蒙着白绫,甚至都不知道有人在,直到有一日,她心里烦躁得很,拨琴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琴弦一下子崩断,莹白的指尖顿时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