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梨木烤鸭糖醋藕条(第3/4页)

现在秋过去,正好吃肥鸭,温崇月不是专门片鸭的,因此并不能将每片鸭肉都料理的“肥瘦皮”,但这伤雅,夏皎吃烤鸭,一份马蹄烧饼里塞了十多篇鸭,嚼起来香喷喷,鸭肉酥嫩香醇,梨木烤出来的木香和肉一块儿在嘴里融化掉,香到停不下来。

不速之客在夏皎吃完一张马蹄烧饼按响了门铃。

是白若琅,她化精致的妆,仍旧衣衫素净,拎一只四格戴妃,脸上略憔悴色。瞧见护工阿姨开门,她只轻声问:“还在吃饭呢?”

温教授拄手杖过去了,他的身体尚好,请白若琅进来。温崇月和夏皎站起来,白若琅今不见以往那傲气,反倒些局促:“们吃,我就是给皎皎送些甜点过来。”

温崇月不说。

夏皎看白若琅的确还带了一个小盒,装的很精致,她主动接过来,笑说:“谢谢妈。”

白若琅点惊讶,用手拢了拢头发,夏皎瞧见她发里的银丝,一闪而过。

温教授示意夏皎和温崇月先吃饭,他和白若琅单独聊一会儿。

然,温家都喜欢单独聊。

夏皎将盒放在旁边,问温崇月:“说盒里会是什么呀?核桃酥?缸炉?茯苓饼?还是槽糕?”

老北京忌讳说“点心”,说是古时候酷刑里面的千刀万剐,一刀是送命的,就叫“点心”。他们忌讳说这些,统一说饽饽,吃饽饽,饽饽铺。

传统的饽饽铺,漆金木牌,得在上面用汉、满、蒙三语言写。满蒙饽饽一般加奶油,儿汉族饽饽常用的是白油,清饽饽得用香油。

不过这些都是旧时候的事情了,现在讲点心,甜点,饽饽,都行,所谓。

没一直守这些用的死规矩。

温崇月说:“概是花糕。”

“我这次给皎皎带了些花糕和茯苓饼,”白若琅说,“我知道送其他东西都不太合适……想来想去,还是送些甜点。”

温启铭问:“怎么过来的?不喝点茶?”

“老林送我,他车还在下面等,不喝了,我坐坐就回去,”白若琅犹犹豫豫,好久,才低声说,“启铭,当年是我对不起。”

温启铭只是笑:“都过去了。”

温启铭心脏病发这件事情只他们两知道实情。

白若琅的丈夫,宋良舟在不久前亲自向温启铭致电。坦言告诉温启铭,在白若琅和温启铭离婚之前,他就已和白若琅了感情。这时候电给温启铭的意义也不言而喻,宋家生意做得不行,原本依靠的树在反腐中倒了下来,日渐式微……宋良舟见白若琅和温启铭渐渐来往,他心里妒忌,又不能对白若琅发火,只能将所的气都向温启铭身上发。

温启铭承认自己当时的确些冲动,这耻辱是论哪个男都法忍受的,包括多年前,他在儿面前险些遭受折辱。两下一刺激,外加他当还未服药,急火攻心,才进了医院。

而现在。

温启铭已想开了。

即使白若琅想澄清,告诉他,那些事情是假的,她没背叛当时的婚姻。

都所谓了,温启铭已不会再去在意了。

失去女儿是两共同的责任,温启铭愧疚自己当初在那个时间点出差。那趟差事本不是必的,只是温启铭想出差给的额外补贴,他已是两个孩的父亲,养妻养孩,白若琅性格娇,跟他已实算了委屈,温启铭不忍心让她跟自己受罪。于情于理,他都义务、责任来赚取更多的钱,养好这个家。

他也懊恼自己的确将白若琅保护的过于,她不好好学习也由她,以至于发生这本可以避免的灾祸;也懊恼自己在选择保姆上没仔细用心……

但他们的小女儿的的确确已病逝了。

这是两夫妻之间永远再难愈合的裂痕。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过去二十多年,始至终,温启铭都没指责过白若琅一句。他清晰地明白父母生爱,而孕育生命、十月怀胎到辛苦产,母亲这一身份遭受的痛苦和折磨远远比男性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