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5页)

我被这个全新的名字——佛雷德·莱德贝特家的汤姆——搅得头更晕了。

“让我理一下,”我说,“比亚特丽丝的——呃,男朋友,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她和另一个年轻人搞在一起?”

“是的,先生,信上写得难听极了——用了最可怕的字眼,小乔治简直气疯了,真的,他冲过来,对比亚特丽丝说他再也受不了她的这些烂情事了,他无法容忍她背地里和其他小子胡搞——她说那不是真的——而他说无风不起浪。他脾气本来就不好,沾火就着,比亚特丽丝只能忍着,可怜的姑娘,于是我说我这就戴上帽子直接来找您,先生。”

贝克夫人停下来,期待地看着我,就像一只刚完成一项聪明把戏的狗在等待奖赏。

“可是,为什么要来找我?”我问。

“我知道,先生,您也收到了一封令人不快的信。但我觉得,先生,像您这种从伦敦来的绅士,知道该如何处理。”

“如果我是你,”我说,“我会去报警。这种事该有个了断。”

贝克夫人看起来彻底被吓傻了。

“哦,不,先生,我不能报警。”

“为什么?”

“我从未和警察扯上过关系,先生。我们这儿的人都从没找过警察。”

“尽管如此,警察是能解决这类事的唯一人选。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去找伯特·伦德尔吗?”

伯特·伦德尔是这里的治安官,我知道。

“我记得警察局还有一位警官,还是巡查来着。”

“我?去警察局?”

贝克夫人的语气中透露出责怪和难以置信。我觉得有些恼火。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建议。”

贝克夫人沉默了半晌,显然未被说服,再开口时又饱含渴望,语气急切。

“应该有人出来制止这些信,先生,它们该被禁止。不然早晚要出事。”

“在我看来,已经出事了。”我说。

“我的意思是暴力事件,先生。那些年轻人,情绪不稳定就会付诸暴力——年长的人也是。”

我问: “已经出现很多这种信了吗?”

贝克夫人点点头。

“情况越来越糟。住在蓝波阿尔的比德尔——他们一直生活幸福——结果收到了那些信,比德尔先生开始疑神疑鬼,想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先生。”

我身子前倾,说: “贝克夫人,关于写这些匿名信的人,您有没有什么想法?任何想法都行。”

令我意外的是,她点了点头。

“我们确实有想法,先生。我们有一个非常合理的猜测。”

“谁?”

我本以为她会犹犹豫豫不愿说出来,没想到她马上给出了一个名字。

“克里特夫人——我们都觉得是她,先生,肯定是克里特夫人。”

这一早上我已经听到好几个陌生名字了,搅和得我无比糊涂。我问: “克里特夫人是谁?”

后来我得知克里特夫人是一位打零工的老花匠的老婆,住在通往磨坊路上的一幢小木屋里。但我的下一个问题未能得到解答,那就是 为什么克里特夫人要写这种信。贝克夫人只是暧昧地说: “像她的作风。”

最后我打发她走了,又重申了一遍报警的建议,但看得出来她不会采纳。我觉得我让她失望了。

之后我又把她说的话想了一遍。尽管证据暧昧,但我觉得,如果整个村子的人都认定克里特夫人是罪魁祸首,那她很可能就是。我决定去问问格里菲斯,他很有可能认识那个姓克里特的女人。如果他也这么认为,那我或者他就可以考虑去一趟警察局,给警察提个醒,说或许匿名信是克里特夫人搞的鬼。

我算好格里菲斯做完“手术”的时候抵达,等最后一位病人离开,我进了手术室。

“是你啊。你好,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