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颗(第3/3页)

景玉特别想在上面再加上一个新分类,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先生会在她耳侧说甜蜜的情话来麻痹她,但却有着极强的攻击力。

他好像具有麻醉致幻效果的刀,又像裹着蜜糖的毒。

就算是疯狂输出,克劳斯先生也总是带着令人能够卸下防备的话语和安抚,他能让痛苦变成快乐,让刀刃变成玫瑰,让荆棘开满花朵。

克劳斯先生是温柔和暴烈的融合体。

云端或者深渊,都在他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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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节过后的第二天,克劳斯正式向景玉发出邀请,请她去克劳斯的家中,和家庭成员一同度过圣诞。

景玉震惊了:“您确定吗?”

“是的,”克劳斯简略回答,“我的父亲想要见你。”

他似乎并不愿意多谈自己家庭的事情。

一年了,从克劳斯口中说出“父亲”或者“母亲”之类词语的次数,屈指可数。

迄今为止,景玉只知道克劳斯母亲过世的早,而克劳斯的父亲——埃森集团的现任执权者,埃森先生,和克劳斯的关系十分微妙。

景玉甚至没有撞见过克劳斯与埃森先生打电话,聊天。她也只从报纸杂志和电视上看到过埃森先生,他有着和克劳斯同样的金色头发、绿色眼睛,有皱纹,瞧上去更加冷漠,不易亲近。

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值得他去看一眼。

当听说这位埃森先生要见她的时候,景玉顿时陷入这份悠闲工作随时可能不保的恐慌中。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埃森先生或许有自己意定的“新家族成员”。

就像很多电视剧和电影中描写的那样,出生在金字塔尖的人,大多数都身不由己、只能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婚姻和爱情。

景玉忐忑不安地问克劳斯:“先生,我可以不去吗?”

克劳斯一口否决:“不行。”

说到这里,他终于意识到景玉的害怕,伸手拍拍她肩膀,安抚:“甜心,我不放心让你独自过圣诞节。”

景玉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信主,主还能把我怎么样?我可是佛祖的人。”

克劳斯顿了顿,注视她:“一个人过圣诞节,不会感到孤独吗?”

“您要是真担心我孤单的话,”景玉伸手手,“要不给我袋金珠子、让我数着玩?”

克劳斯无情地拒绝了景玉。

他仍旧执意带景玉去法兰克福,去参加埃森家族的聚会。

克劳斯无所顾忌,但景玉不一样。

毕竟她只是个贫穷——哦不,只是个银行账户里存了一大笔金子和欧元的弱小无助大学生。

景玉愁的饭都快吃不下了。

她一闭眼睛,就是埃森先生冷漠地甩给她一张支票,让她随便填数字;

或者“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前者倒还好,景玉认为自己说不定还能赚一笔;但后面那个选项完全不行,可就亏大发了啊。

思来想去,景玉睡不着了,她在半夜爬起来,打开台灯,开始认真地推理埃森先生有可能询问的问题,并在纸张上写下自己苦思冥想得来、不卑不亢的回答,争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埃森先生。

……

在亲自检查景玉的行李箱时,克劳斯看到了景玉这个记录了整整两张纸的应答备忘录。

景玉的字体很工整,这令克劳斯毫不费力地就认清楚上面的内容。

粗略看几眼,克劳斯明白这备忘录上的用途。

直到克劳斯看到第一张末页的一个问题。

Mr.Essen:「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景玉:「叔叔,我们是真爱」

克劳斯忍俊不禁,他金色的头发闪耀着光泽,掀开这张纸,手顿住,将纸张捏皱。

景玉:「您得加钱啊」

景玉:「要不然的话,以我这厚脸皮,我一定得和您儿子克劳斯先生分分合合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