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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走!”

“我也去。”

孟寻、根2、我,就飞到了楼下。

毕竟有底子,步法,基本动作,反应都还在。几拍弧圈球冲上,球性刚上来点。

“过来,过来,你们几个。”

是体育老师。裹了条不知多久没洗的蓝白道运动裤,屁股油光瓦亮,在阳光下辉煌得耀眼——铜锣。我心里一定——老相好了。体育老师好喝啤酒,肚子老大,做跳箱展腹能看清肚脐,学生暗猜里面是男是女。好踢球,爱过人。学生为了下一代着想,总让着他,他就自己和自己别扭,自己绊自己,坐球车。个小不高,一回,他连过数人,我小声夸了句:嘿!真象马拉多那!他得意非凡,凌空射门,裤衩裆裂了,他捂着蹲在地上,让学生去体育室给他拿裤子(体育室门口有女生在上课),样子古怪。路过的老师以为他闹痢疾,正派学生去拿手纸。

“你们怎么能在这儿打球呢?”

“我们自习。”

“那也不成呀,你们让我怎么办呢?”

“和我们一块打吧。”

“我踢你。别打了……要不,离远点,别让我看见,拐角还有个台子。”

这不是好兆头。可千古不死的是贼心,根2说照打不误。一来二去,兴趣大起。孟寻打球和她干别的事一样,有点奇奇怪怪。

“你们,站住,别动。”

悲剧终于诞生了,是叶胡之叶,叶校长。藏青色的毛料西服,新的,很挺。

叶校长一步是一步地走过来。我们手背后,脚并齐,树在球台一侧。

“你们是哪班的呀?——她腿靠近台子,背往后略仰,准备长谈。

半晌,没有回答。

“说呀!”

还是孟寻心好:“校长,我说了您别太吃惊,……油漆,没干。”

“啊……——……”叶校长带着哭腔叫着,跳开了。

忽地刮起了一股狂风,吹开了主教们披着的金袍,人们看见他们粗的腿,瘦的腿,和我们的两条腿一样。校长吃惊的样子的确讨人喜欢。

根2跟我买书的时候,看见发胶,法国化妆品作出的高贵非凡的女人们,衣服兜出的曲线,绷耸的酥胸,饱鼓的小腿,美如天仙,艳如地妖,鬼气森然。

“怎么办?”声音发颤。

“看,想,他们和你一样,大便。”

下午,我们被告知,每人减了两分。

“瞧你那操行!”黑妹说。

“瞧你那操行!”根2不让。

忘不了叶校长那嗓子。真想借她本苏联教育家沙.阿.阿莫纳什维利的书——《老师,你小时候穿过开裆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