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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我花言巧语了,我是不会上你当的,我呀,我就是不告诉你我人老珠黄、死期将至的秘密,你横竖花多少钱也别想从我这里买到!"

"你不是就喜欢我穿红裙子跳舞的样子吗?我就偏不穿,要穿你自己穿去!"

"什么时候你抛弃我了,我就相信你是真爱我。""我真爱你,可无法抛弃你。"我说。

"那当然了,你是个笨蛋,这还用说?"

总之,就是这副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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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分头洗澡,她说她想看电影,我便为她找到一盘《布拉格之春》,然后,我进入卧室,靠在床上看书,不久,我感到困倦,于是关了灯,准备睡去,将睡未睡的一刻,她从客厅跑过来,说一个人看电影没意思,要跟我说话,我半梦半醒,与她说话。

"说什么?"我问她。

"说什么都行。"她说。

"那就说说你吧。""从哪儿讲起?""就从你一次怀孕讲起。""第一次怀孕?我只怀过一次孕,孩子也死了。"她的语调忽然悲伤起来,脱净衣服,钻到我身边,抱住我,一瞬间,我意识到自己迷迷糊糊中说错了话,触及了不该触及的话题,人也清醒了。

"那么,不说这件倒霉事了,还是说说你第一次失身吧。"我再次说错话。

"那是我第二个男朋友,就是甩了我出国的那个,他要,我说等等,他坚持要,我推开他,但他仍然一再要,我挣扎,滚来滚去,从床上到床下,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完事以后,我趁他抽烟,到洗手间穿上衣服,跑了,跑到街上,我就开始恨他,我无法原谅他,我一路走回家,一直恨他,嘴唇也咬破了,我现在也恨他,他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呢?他是个粗暴的人,我恨粗暴的人,后来他求我,死皮赖脸,但我没有原谅他,我恨不得他死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他缠着我,对我哭,求我父母,我没有见他,我不能让自己看见他,一看见他,我就从心里厌恶――因为,从那以后,我再也无法管自己叫做诗歌少女了,我认为自己很堕落,很肮脏,我不再读诗歌,我不再认为那些美好的事物与我配得上,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变了,变得无法朗读诗歌了。"

"后来,我们要好过很长时间,也许时间太长了,在我们要好时,我每天都问他一名话――你爱我吗?――他一直可以飞快地接上――爱――但是,几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再次问他――你爱我吗?――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回答――我爱你――我知道,就在那一夜,爱情终结了。"

"后来,我有点不相信爱情会终结,我就拗着劲儿对他好,我想让他相信,爱情没有终结,也想让我相信,爱情是坚强的,是可以挽回的,我做了很多事情来挽回爱情,但我没有说服他,最后,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了,彻底不信了,我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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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为你感到难过,为当年的诗歌少女感到难过。"她说:"那么你就为我做点什么吧。"我说:"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她说:"安慰我。"我说:"我怎么安慰你呢?"她说:"跟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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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睡觉,而是乱搞。

她很悲伤,她竟悲伤地与我乱搞。

完事后,她的悲伤情绪依然没有消失,她忽然对我说:"跟我乱搞一定没有意思,我不紧了,我生了孩子,这儿被撕裂了――松了,从那以后,我便感到我的下面永远地松了,再也紧不起来。"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指指自己的心,说:"这儿也松了。"最后,她笑了,说:"我的脑子也松了,我以前就像一根橡皮筋,一直崩着劲儿,越崩越紧,突然有一天,橡皮筋断了,我就成了这样。"随后,她起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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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她要求我抱着她,她说她十分喜爱我抱着她,还喜爱我用脸蹭她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