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师叔3(第4/5页)

不过这玩意儿向来只在男弟子之间广为流传,郁姑娘到底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思及此,谢琎轻笑了一声,心道,好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郁姑娘。

江中光听得这声轻笑,刚平息的妒恨,立刻又火一样的窜上来,牙咬得作响,忍了又忍,这才慢慢地问,“师弟?我这九剑哪里不好,引得师弟发笑了?”

谢琎陡然回神,连连抱歉,解释说,“我刚才想起一个笑话。”

郁姑娘看过《隔帘弄花》这种事,他不好告知旁人,只得说,“今天跟人打架琢磨出来的,不过是碰运气罢了。”

自知自己方才怠慢了师兄,又将功补过道,“若比师兄,我可就差远了。师兄内功深厚,气腾自然,九剑远在我之上,师弟自愧不如,今日若是师兄,想必已赢了那位高人。”

话音一落,江中光却未接话,而是看向自己身后,

谢琎随他视线看去,瞥见一株桂树。此刻桂枝摇摇,似乎是方才起了点儿微风。

江中光忽然警惕的说,“师弟,时候不早,明日论剑须得养精蓄锐,咱们快去回房歇下吧。”

谢琎嗯地一声,随他一同穿过院落。

进屋之前,抬头一瞥。

天上疏星朗月,竟不知方才风从何处来。

只知明日定是个艳阳天。

江彤心里有了假想敌,满心里只想将她底儿也刨个干净,自不肯乖乖睡觉。趁谢琎在后院练剑的功夫,偷偷摸出风洲客栈,找了间做着解铺朝奉行当的包打听,拿自己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打听郁姑娘。

情敌乃是女人上进的第一动力,此话果然不假。

朝奉动作也利索,不过三五刻钟,便将搜来的资料,封在一张信函之中。

以往她打听过不少别的情敌,诸如终南余知微,洞庭阁宝宝,凤谷裴雪娇、裴诗之流,什么小时候不吃菜只啃吃肉,体重一度长到一百四十斤;几年几月来癸水,吓得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被几个同门、几个外邦弟子追求过这种事儿都能打探的一清二楚。像裴雪娇那种屁事最多的,她三两银子买她资料,干脆买回来了一本书,捧在手头读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读完。

她本以为这回也能买到一沓厚厚信笺,并于信函之中,看到一个寻常少女琐碎、无聊的生活日常。谁知这一张,竟格外单薄。

江彤拿在手中一摸,尚还不信;等将信函从里头抽出来,发现纸上头只写了寥寥两句话:

少年失怙,过继到时任剑南支度经略使的郁常膝下,十六岁上顽疾复发,郁常遍求医不得,经名医提议,将其送至青龙寺,于寺院中随沙门时常诵经练功,养病数月,方才保住性命。近日精神渐好,适逢终南论剑在即,因她会些许功夫,郁常便向青龙寺寻戒大师提出,此番灵昭随寺院挂单出行。

“……”她气头上来,折返回去,将那张纸往桌上一拍:“这是什么玩意儿?”

朝奉给她吓得不轻,将纸页拾起来一读,便又说道,“灵昭,姓郁,这不是您要打听的人吗?”

江彤道:“你倒是告诉我,什么人这辈子过得能像个三流小说里头的背景板一样,生平两笔带过,连个日常也没有?”

“你以为人人都似江女侠您这么疾风劲雨似的长大的?有些人家姑娘,听话懂事,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在深闺人未识,活得无聊是无聊了点,不就图个顺风顺水吗?”

江彤心想,也对,既不是江湖人,活得无聊点,倒也不稀奇。

朝奉见她态度松动,又趁热打铁,“我们做这行多少年,几时有出过错。”

她追谢琎这几年,情敌落得一年比一年多,花了少说上百两银子来买这种玩意儿,解铺倒从未出过差错。

这么一想,暂且就算了。

离了解铺,回到风雪洲客栈,站在桥上时,听到脚下“呱哇,呱哇”的声响,听起来竟像婴儿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