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3页)

“那你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我怀疑不太可能,老克瑞肯索普先生跟我说,在我来之前他也犯过同样的毛病,他说,都是一个原因——吃太多的时候就会犯这个毛病。”

“也就是家里人比较多的时候?比如说几兄弟都回来了?来客人了?”

“嗯,应该是这个样子。但克拉多克,说实话,这个回答我一点儿都不满意,我给莫里斯老先生写了封信,他之前是我的老合伙人,我跟他合作没多久他就退休了,克瑞肯索普老先生原本是他的病人,所以我问了一下克瑞肯索普老先生之前所得过的病。”

“那得到的回应是?”

坎佩尔露齿一笑。

“被讽刺了一番,回信说让我别犯傻了。好吧,”——他耸了耸肩——“之前我确实太傻了。”

“我在思考。”克拉多克沉思着说。

思考过后,他决定实话实说。

“坎佩尔医生,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有人能从卢瑟·克瑞肯索普的死获得一大笔钱。”坎佩尔点点头,“他虽然是个老人了——但还算矍铄,可以活到九十多岁?”

“没什么问题,他一直重视保养,体格也还算强健。”

“他的儿子、女儿,年龄也越来越大了,他们是不是因为钱的原因都等不及了?”

“你别怀疑艾玛,她不是投毒者,这种症状只在家里来其他人的时候出现——只有他们父女俩在家的时候,克瑞肯索普老先生没出现过这种症状。”

“万一是她呢——还是得留个心眼。”克拉多克思考着,用很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了,非常注意自己的用词。

“当然——医学上我是外行——但是否可以假定砒霜确实已经被食入——只是老克瑞肯索普先生侥幸逃过一劫?”

“督察先生,”坎佩尔说道,“你的这种想法就很奇怪了。正如莫里斯老先生信中所说,是实际情况让我相信是自己犯傻了。这么说吧,很明显的一点是,他的症状显示,并不是小剂量砒霜的定期摄入——也就是常规意义上的砒霜投毒,而且老克瑞肯索普先生没有任何慢性的肠胃毛病,所以突患肠胃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我们可以假定病因是非生理性的,这样一看,投毒者好像每次都失手了——这在实际情况中是不太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投毒者每次投放的剂量都不足?”

“是的,但也有可能是克瑞肯索普老先生体格比较强壮,换其他人就可能起作用,但对他不行,个人体质是必须考虑在内的。但你会想,除非是个胆小如鼠的投毒者,否则他应该增大剂量了,但为什么没有呢?

“这个,”他继续说道,“有可能这个假定的投毒者根本不存在!可能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胡思乱想。”

“确实很奇怪,”克拉多克表示赞同,“完全说不通。”

2

“克拉多克督察!”

这个急切而轻巧的声音把克拉多克吓了一跳。

他正准备按门铃,亚历山大和他的朋友斯托达德从暗处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我们听到你的汽车来的声音了,我们正想找你。”

“那,我们进去说。”克拉多克把手再次伸向门铃,但亚历山大使劲儿扯了扯他的外套。

“我们找着一条线索了。”他气喘吁吁地说道。

“嗯,我们找着一条线索了。”斯托达德又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露西做了什么!”克拉多克想,心中有些不快。

“做得好,”他的语气很敷衍,“我们进屋看看。”

“不行,”亚历山大坚持不进屋,“会有人干扰我们的,去马具室吧,我们带路。”

虽然不太情愿,克拉多克还是被两个孩子带到了庄园的一角,距离马厩很近。斯托达德推开一扇厚重的大门,打开电灯,灯光有些昏暗。在维多利亚时代,军队过分注意整洁和闪亮的仪容,那时马具室经历了自己最辉煌的时期,可现在只是间杂物堆放室,堆着破旧的花园椅,长满铁锈的园林工具,破旧的大型除草机,发霉的春季床垫、吊床和破碎的网球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