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领养(第4/4页)

“你们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想办法自己生一个呢?”君釉寒不由自主地走前一步,拦在两人身前脱口而出,“玲玲这么大了,带出去别人还以为跟你们是兄弟姐妹呢,一点儿都不像女儿。”

女人谦和地笑:“如果可以,谁不想自己生一个呢?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我们俩想要孩子可偏偏没有……”她略带埋怨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我们本打算领养个年纪小点儿的,可后来再三考虑,我们的工作实在是有点忙,怕照顾不好,反而冷落了孩子。还是大的好,懂事!”说着亲昵地揽过玲玲的肩头。

君釉寒看见玲玲往后缩了一下,眼神无助而惊慌。看了玲玲的反应,君釉寒还准备说什么时,姚小明在旁边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君釉寒这才注意到老院长正斜着眼望着自己,那双眼睛里清汤寡水地没有任何表情,却有某种力量让君釉寒不敢再置一词。她极不情愿地默默退后一步让出通道。

“那,我们去办手续吧。”

老院长佝着背,领着男人朝以前惠姨办公的房间走去。

当晚,玲玲在暮色中坐上他们的小车走了。

他们看起来日子过得应该也算宽裕,脸上的笑容虽然分不出真伪,但看上去还算和蔼可亲,但愿玲玲跟着他们不会受委屈吧,君釉寒想。

晚上,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食物问题,君釉寒起夜了五六次,拉得快脱水了。她也不多想原因,自然一股脑儿算在姚小明头上:看样子姚小明做的东西不光难吃,卫生也不达标。

记不清是第几次从厕所出来,君釉寒虚弱地蹲靠在一间屋子门口自言自语地咒骂:“这个死姚小明,是不是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泻药啊?”

君釉寒站起身来的时候,发现对面的门上挂了一把大铜锁将房门锁起来了——这扇门通往孤儿们住的地方,里面两间房,一间住男孩,一间住女孩。为什么要锁起来呢?她摸着门上的铜锁正纳闷,突然从门里传出轻缓的“笃笃”敲击声。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老鼠什么的,但她随即发现敲击声明显地处于门的中部,老鼠不可能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抓挠敲击门板,并且敲击带着人为的节奏,似乎在发暗号般提醒她注意。她紧张地左右张望一下,正准备询问,只见从传出敲门声的门缝处塞出一张折叠好的字条,在微弱的月光下,白色的字条分外醒目,她赶紧捏在手里。隔壁老院长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响起了她沙哑的声音:“谁还没有睡呢?”

在君釉寒抽走字条的同时,敲门声也消失了。

君釉寒大声回应为那人遮掩:“老院长,是我,闹肚子呢。”

老院长没搭她话,小院又恢复了宁静。

她回到房间躲进被窝,把手机电筒打亮,展开折叠的字条,字条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而是用炭笔画了一个小铃铛,又画了几条错综复杂的线缠在铃铛身上,铃铛边上画着一双流泪的大眼睛。

这幅画笔触稚嫩,寓意隐晦,显然不可能出自太小孩子之手,除了被领走的玲玲,剩下还有五个与她一般年纪的女孩,应该出自这五人之手,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