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坦·菲利普斯(第2/3页)

嗯哼。

嗯哼。

是哦。

啥?

啥?

你接着说。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等在那儿?

这样吧。咱闭嘴,你说。

唔——

唔——

我操,阿历克斯·皮尔斯。

我操。

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没打算笑的来着。但真的很好笑哎。在自己床上醒来,发现一个男人坐在你旁边。你确定你和他没有打炮,他比你先睡醒?别激动,我的孩子,是人都看得出你不是屁眼人。

你以前杀过人吗?对,阿历克斯·皮尔斯,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你少给我我操我操叫个没完,否则我就叫看守了。回答问题。

那以后还杀过人吗?哈哈,我知道,只是跟你开玩笑。杀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对吧?非常糟糕。他在日出和日落之间本来要做许多事情,却被你咔嚓一下全都画上了句号。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根本不重要,你看着一个死人,心想他——或者任何人——清早起床会不会想到今天就是他的最后一天了?很奇怪,对吧?你醒来,吃早饭、午饭、晚饭,你工作,去派对,你性交,你醒来,周而复始。但就在这个晚上,这个男人再也看不见明天早晨的阳光了。他不会再起来、洗澡、拉屎、过马路、坐巴士、陪孩子玩耍,什么都没有了。而原因就是你。你夺走了他的这一切。我听见你说的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没错,他想夺走你的生命,你迫不得已只能反抗,否则这会儿就没法坐在我面前了。他死了以后是什么样子?你有没有碰他?还是扔下尸体就逃了?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呢?

我的孩子,你离开旅馆房间,然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有意思。你似乎不会用假名订房间。但没有新闻报道,没有调查,没有警察找你,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整件事都是你在做梦。别激动,白小子,咱没说是你梦见的,但肯定有人在你之后收拾了房间,而且收拾得非常干净。但……等一等,你说蓝制服?什么,蓝制服?

光头?

肤色发红?我是说,浅肤色,混血儿的长相?

他血逼的。

你难道想说是你杀了托尼·帕瓦罗蒂?

他血逼的,我的孩子。他血逼的。

不,咱不认识他,但贫民窟里谁没听说过托尼·帕瓦罗蒂?他是乔西·威尔斯的头号打手。听说他比冰还冷,有人说他是哑巴,因为谁都没听他说过话。你听说过一个叫美洲学校的地方吗?你出了美国才会听说它。我知道只有帕瓦罗蒂肯定是从那儿出来的,也是唯一真正会用枪的小子。狙击的本事比警察和士兵都要强。你想说牙买加的头号杀人机器死在一个瘦麻秆嬉皮小子手上?天哪同胞,简直是在开玩笑。不,也许你说的是真话,也许。因为提到这件事你显然非常激动,这一点我确定。我是说,你确定是他吗?哦,对,你不认识他。你只知道他的长相。对不起,同胞,但咱得好好消化一下。就好像我眼前的人杀了哈利·卡拉翰一样。你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1979年2月。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在牙买加待到1979年2月。他说你发现了有关绿湾的黑材料,是这样吧?虽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连牙买加报纸都早就揭露了幕后的真相。但假如托尼·帕瓦罗蒂来杀你,那么命令肯定来自哥本哈根城。不符合罗爸爸的风格,唯一有可能派他杀人的就是乔西·威尔斯。该死,我的孩子,你怎么招惹乔西·威尔斯了,他居然会派人去杀你?

你不知道。

也许你没意识到你知道。什么样的记者会不知道他掌握了什么情况?你肯定发现了乔西·威尔斯的什么秘密,除你之外没人知道。乔西发现你掌握了他的把柄,但你都没有发觉你知道。事情发生在六年前,但你到今天还心惊肉跳,所以你肯定记得一些什么。肯定在你的笔记里之类的。真是有意思,因为乔西看起来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他就是你们美国人所谓的精神变态。来,哥们儿,好好想一想。有什么事情是只有你和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