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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来的小鱼?”老首辅边说边点点头,尔后挑了挑眉,“游到我们怀曦身边来的啦?”

孟江南瞬间赧了脸,根本接不住老首辅的话。

老首辅像没瞧见孟江南的羞赧与尴尬似的,又道:“你这条小鱼不错,还算配得上老夫的怀曦,对了,你们何时成婚的?”

他老人家是问过向漠北这个问题的,就在棘闱前见到他时那会儿问的,可他记得孟江南是向漠北的妻,却不记得向漠北已回答过他们是去岁春日成的婚。

可见他的记性不仅差极,且还混乱。

否则他又怎会错将向漠北认成了怀曦?

孟江南想起昨夜向漠北与他说及的老首辅的事情,再看他眼下这般甚么都记不明白的模样,忽然心疼起这个古稀老人来。

是以不待征询向漠北的意思,她便回答了老首辅的疑惑:“前辈,我与嘉……我们是去岁春日成婚的,那会儿您还给我们当了证婚人,阿珩还有宁玉兄长也在的,您和大伙儿都很欢喜呢那日,您给忘了?”

老首辅他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不是见到怀曦与嘉安共治衍国江山吧,而是想要见到他们各自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一生顺遂。

这是每一个长辈对后辈最由衷的期许。

阿娘对她亦是这般愿盼的。

不求她能嫁做贵人妇富贵荣华地过一生,唯愿她能嫁个踏实的郎君,举案齐眉地过一辈子。

老首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眉头紧拧,好似在努力回想孟江南所说之事。

孟江南本以为他记不清事情了好哄,不想他竟皱眉努力回忆,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情不自禁地拽住了身旁向漠北的衣袖。

正当她着急地转头看向向漠北时,只听老首辅忽又凶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孟江南被他凶得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当即就回答道:“前辈。”

“啪!”老首辅一把拿起垫在适合底的盒盖,用力盖到了食盒上,生生又吓了孟江南一跳,只听他更凶道,“叫什么前辈!叫老师!”

孟江南:“……???”

“快点儿!”老首辅一掌拍到了食盒上。

孟江南浑身一激灵,当即捋直舌头大声道:“老师!”

老首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食盒盖子打开,继续吃糖。

孟江南:“……”

她正由被老首辅整的莫名紧张中舒下气来时,正把糖放嘴里的老首辅忽又抬起头来盯着她,使得她倏地又紧张起来。

“去岁春日成的婚呐?”老首辅半眯起眼,显然是在寻思着什么,尔后目光落到孟江南平坦的肚腹上,非但不觉自己此举失礼,反还理直气壮般地问道,“是生了一个了还是一个都还没有?”

孟江南:“……!?”

看孟江南面红耳赤且震惊的模样以及向漠北一言不发的反应,老首辅情绪说来便来,一张老脸瞬时拧到了一块儿,又盯着孟江南问:“是小鱼女娃娃不争气?还是怀曦不争气?”

孟江南:“……!”

老师的问题能不能不要都这么难!

呜呜呜,她没法接话,她不知该怎样回答。

向漠北瞧着孟江南一副又急又臊为难得快要哭了似的模样,抬手揽了揽她的肩,回老首辅的话道:“已生了一个,目前腹中且也有一个月的身孕。”

老首辅当即瞪大了眼。

孟江南则是一脸震惊地转头看神情自若的向漠北。

就算嘉安说的已生了一个指的是阿睿,那她腹中这一个月的身孕她如何不知!?

嘉安这面不改色胡诌的本事可谓是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了。

“争气!”老首辅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看向孟江南的眼里更多了份喜欢,“两人都争气!不过两个可不够,得再生俩才行!”

“越多越好,届时子孙满堂,福气!”

孟江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