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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做旁人,听得向漠北这番话定要觉得他这是在讥讽自己,然而宋豫书清楚他的脾性,因此只是摇头笑道:“瞧嘉安兄说得好似我身居官位便瞧不起这山间野茶似的,莫不成嘉安兄忘了我亦出身寻常人家?”

向漠北此时已将棋子分别都收进了棋盒里,这才抬眸看向宋豫书,答非所问道:“你若稀罕,稍后你离开时自捎些带回和天府去。”

宋豫书微怔,只转瞬又恢复了如常神色,看着向漠北,道:“看来嘉安兄知我今日前来是来与你辞行的。”

“赵氏一案不仅牵涉一方知府,还牵涉到京中权贵,干系重大,依泽华性子定是要亲自将与此案相关的一干证物及案宗带回京,且此事还要办得愈快愈好,才可避免枝节横生。”向漠北边说边站起身,走到旁处矮柜前,从中拿了一只陶罐。

“前两日该案已堂审定罪,后续事宜这两日定已处理妥帖,加之你离京已经有一段时日,远超了原计划回还日子,今番来敝宅,自是来与我辞行的。”向漠北说着,将手中陶罐递给宋豫书。

宋豫书接过陶罐,打开严实的盖子,顿时一阵草木清香扑鼻。

是茶叶。

宋豫书笑笑,感慨般道:“这天下间果真只有嘉安兄最知我也。”

向漠北充耳不闻,将棋盘连同棋盒一道收进了柜中,尔后转身去拎靠在墙边的藤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