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别死得不明不白(第2/2页)

我又跟大陆的朋友说这笑话,岂知他们根本没感觉,叫我上网,自己看看,那里的黑幕有多少。我在美国的一位富豪朋友,认识一堆达官显贵,竟然也上过当。他在大陆摔伤就医,说髋关节裂了,花了不少银子、躺了不少的日子。他后来把X光片带回美国,医生看了居然说:“根本没裂嘛!”问题是他前些时胸痛,幸亏及时来医,做了心脏血管支架,捡回一条老命。才发现他的美国医生也粗心,多年来居然没给他做过“跑步机”的运动心肺功能测验。

过去半世纪,我亲自经历,也冷眼旁观。看了太多可怜可悲可恨可憾的“医界现象”。也藏身在社会角落,亲自去访查求证,发现药局医院的许多诡异。但我都忍着,虽然写了四本《我不是教你诈》,却未曾涉及医药的题材。因为我知道自己是外行,没资格论断。直到大前年,我的一位好朋友,对我说他怎么被医生延误了。明明可以立刻安排美国最先进的医疗,他在台湾的医生却说得靠特殊关系,才排得上,然后要他一次一次“进贡”。他对我述说时,已经病危,脖子削去三分之一,声音好像由个小盒子里传来,颤抖而带有回音。我听得很吃力,但我答应他,要写出来,使别人不再上当。

于是有了这本书,涉及医、疗、药、检的虚伪,无良商人的卑劣,医疗体系的疏失,贪官污吏的包庇,民众应有的警觉。我没有要斗争哪些特定对象,只是写出我在各地的观察与感触。所以书里的故事就算是真的,也经过改写,任何人名、药名、补品名、化妆品名,都是虚构。很巧的,本书完成时,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教授顾鲁曼(JeromeGroopman M.D)也出版了一本《医生是怎么想的》(HowDoctorsThink),里面坦陈了许多医界的问题。根据顾鲁曼统计,在美国有近五分之一的病人被误诊,每年因此冤死的达到九万人。美国如此,台湾呢?内地呢?只怕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