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泪水泛滥成灾(第2/10页)

陆子晨将王诗蓝送回了住处,他独自回了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游。

沈以念和秦宇相拥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得承认,他在为沈以念吃醋,他得承认,秦宇是续林泽枫之后给他造成危机感的第二人,虽然他明知,他没有立场去吃醋,没有立场去承受这份危机感。

大四那年的暑假,林泽枫从巴黎回来,找他和沈以念、贾万辉以及姚思雯五人聚了一下。

聚会上,林泽枫大谈在巴黎的生活,沈以念一脸羡慕地看着林泽枫,认真地听他说。

随后,林泽枫分别给大家发礼物,他送沈以念一枚胸针,那枚胸针看起来价格不菲。沈以念没有接受那枚胸针,但沈以念对那枚胸针眼里流落出的不舍神情,还是深深刺痛了他敏感的自尊心,让他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他要赚钱,要送沈以念去梦寐以求的巴黎,要送沈以念价格不菲的胸针,要沈以念过上让别人羡慕的生活,就是因为这个信念,他才会在和沈以念同居半年后开始疯狂工作。

沈以念一直都以为,他们是因为新鲜期过后进入了磨合期,缺少沟通而开始频繁吵架的。其实不是,而是因为林泽枫那半年留在北京,她每一次和林泽枫见面都会让他不安,让对于感情一向运筹帷幄的他没了安全感,而那颗敏感的自尊心,又让他没法表达出来……

秦宇醒来,就看见沈以念站在窗前,日落的余光洒在她的倩影上,像镀了一层金光,美得让她恍如在梦境中出现。

“你醒了。”沈以念插完新鲜的花朵,转身看向秦宇说,由窗前走了过去,问,“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秦宇笑着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说,“这颗心脏因为想你,想到住院了。”

“秦宇,你居然可以这么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了,完全可以出院了。”沈以念调侃说。

“不行,出了病房你就不会照顾我了。”秦宇耍赖地说,坐起身,又问沈以念,“不过,我是怎么进的医院?”

沈以念提醒说:“你去了我店里啊,你没印象了?”

秦宇用手扶了下头痛的额头:“隐约有点印象,还以为是梦呢。”

“不是梦。”沈以念抿了抿粉唇,思量后说,“你爸爸来看过你,在你醒之前刚走。”

秦宇抬手,轻轻弹了下沈以念的脑门,嘴角轻勾,笃定地说:“你就别安慰我了。”

沈以念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安慰你?”

“因为他的时间宝贵,一旦我被推出急救室,他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秦宇断定,沈以念在见过高健川后一定知道了关于那个故事不是玩笑的事。

他扭头看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满不在乎地说:“他接我回北京生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有个女儿,缺一个儿子,并不是因为他爱我妈,也并不是因为他觉得我是他儿子,在失去了母亲后,他应该照顾我。”

沈以念知道秦宇是在故作满不在乎,因为她理解那种知道父亲不爱母亲,替母亲委屈的滋味儿,知道自己不被父亲疼爱难受的滋味儿,像在胸口堵了块冰,每次想起就会胸闷又凉到心底。

母亲因病去世半年后,父亲就又结了婚,娶了一个年纪比他小五岁的女人。继母并不喜欢她,原因很简单,谁都不会喜欢丈夫前妻所留下的孩子,如同证据一样,每分每秒提醒着她,自己的丈夫曾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所以继母一开始在父亲面前对她和颜悦色,在父亲不在的时候,就总会凶她。

后来继母怀孕,生下了一个妹妹。她的大卧室被妹妹当作了婴儿房不说,继母还经常指使她做家务,以各种理由来打骂她,继母还美其名曰,不打不成才,都是为了她好。

她向父亲告状,结果父亲听从继母的挑唆,认为她在说谎,用皮带抽她,抽得她皮开肉绽,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换不来父亲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