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4/6页)

也是,县太爷细细想来,就算他知道了,也要证据确凿才能办人,可是证据却是自己女儿和无辜妇女的清白!

“那你这……”何县令抖了抖手指向女儿的肚子。

何慧急急去握住父亲的手,“是王家的,才三个月。”

“那就好,那就好……”何县令稳了稳心口,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王家是半商半士的家族,虽然女儿是下嫁,但是王家富贵,且不用远嫁,女儿嫁过去生活上不受委屈,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他这个县令庇护。

县太爷恨极,自己当了这一方权威的地方官,若公正清廉不足以保护家人,他这县令还有甚做头?

朱家搬来镇上半年,春娘子就作妖,身后之人应是朱家了。毒妇与这朱大常笃定女子为了清白不敢声张,如此吓流歹毒,这两人皆不可留!

如今春娘子身死,她的死足以定罪朱大常!

“来人,朱老爷再登门,拦了不见!”县太爷吩咐完,又回去细细安慰了女儿。

第二日,县太爷招了师爷商量处斩朱大常的理由。

师爷听完县太爷的诉求,愣了一下,“这?虽说通过验尸,朱大常确实打了春娘子,可是致春娘子死因是那金钗刺额,朱大常摇头不认啊!”

“且谢秀才说在梅花山庄见到过春娘子,可是单凭背影与这荷花金钗,朱家家眷奴仆都说没见过春娘子啊。”

“师爷跟我多少年头了?”县太爷端了茶杯,吹了热气饮了一口,淡淡地说:“我这个县令当的如何?”

“何县慈悲仁善,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当之无愧的百姓之福官!”

“说得好。”县太爷重重放下茶杯,“百姓的富官,更应该早早断了案,安抚黎明百姓,师爷还有什么不明白?”

师爷马上懂了,忙下去吩咐,开启屈打成招模式。

大牢刑房里,朱大常挨了几十板子,县衙又去了一个人,这次是香楼老鸨香娘。

香娘跪着等来了官差,官差道:“县太爷公事繁忙,你且说说你来做甚?”

“小人听说春娘子是被那荷花金钗刺死,我楼里前儿失踪的玉荷姑娘就有过一枚荷花金钗!小人请求指认那凶器!”

……

周寂年再次醒来,头痛欲裂,有一种大脑极度紧绷,全身的血液都朝大脑传输,却又骤然失血导致大脑好像缺氧一般疼的让他窒息。

他坐起身来,还是他在镇上的房间,浴桶已经挪到一边,他的宁郎……

“寂年……”

周寂年扶着额头转身,宁郎站在房门口,因为逆着光,脸上是模糊的,只有那长衫白的刺眼。

眼睛传来了眨眼的强烈诉求,周寂年忍着不敢,生怕一眨眼门口的人就消失了,用力忍的眼睑泛红。

肚子咕噜咕噜叫,他这才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再睁开,门口没有了遮挡的人,光线没有阻碍地洒了进来,周寂年浑身脱力跪了下去……

“寂年!”谢宁端着碗再次站在了门口,他听寂年肚子叫,忙去端了粥来。

谢宁顺手把碗放在桌子上,蹲下去扶周寂年,却被夫君猛地抱在怀里,谢宁挣了挣,“寂年我们起来……”

“宁郎?”周寂年头紧紧地埋在谢宁的脖侧,熟悉的温凉感,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有力箍着宁郎的腰身。

脖子里传来了湿意,谢宁松了力气,索性跪坐在地上,抱着夫君轻哄:“寂年,我没事了。”

谢宁顺了顺夫君的后脑勺,一直轻声哄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寂年这般脆弱的样子,像个幼童。

“你看……”谢宁撩起袖子,胳膊朝上递给夫君看,又扯了衣襟,给周寂年看胸口,“我好了!”

周寂年探着手触碰小夫郎的皮肤,他力道很轻,好像谢宁是稀有的珍宝。

所以谢宁觉得有些痒,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起了小疙瘩,他忍不住轻唤:“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