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6页)

谢宁不回应,只是紧紧盯着伤口。

“周寂年为了救你,把自己冻的风寒,你一醒就这么作践自己?且他只是风寒严重些罢,你竟不想活了吗!”

谢宁把手递到谢尧面上,两人看着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谢尧吃惊地抓着弟弟的手臂触摸,仿佛之前的伤口是他的幻觉,只有地上的一滴血迹让他知道是真的!

“我的鱼毒解了……”谢宁喃喃自语。

谢尧震惊不已,弟弟这愈合的速度匪夷所思。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很快林锦端着药进来。

“爹,我来喂。”谢宁过去端了药碗。

林锦顺势松了手,“好,那我去把你的药煎了。”说完就急急出门去灶房。

谢宁割了手,药碗里混着他的血液,被他端去喂给周寂年喝了下去。

谢尧杵在房间自我消化了一会儿,沉声叮嘱:“谢宁,自愈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春娘子一事也全当不知,听见没?”

谢宁回头,见哥哥一脸严肃,也不由得认认真真保证,“听见了。”

“不可儿戏,一定要记住了!我去一趟衙门,春娘子下药一事总得交代一二。”谢尧言罢匆匆出了门。

看儿夫郎一直守着儿子,林锦去端了晚饭来给谢宁,海碗最上面卧着一个大大的鸡腿。

谢宁酸了鼻子,新婚夜那晚,周寂年也是端着一样的碗,上面横着一个大鸡腿。

……

县衙里,县太爷刚送走了谢尧,他已出嫁的女儿何慧就登门了。

“你一妇道人家,这么晚还出门来,我女婿呢?”县太爷嘴上说教,不过还是马上让女儿坐下,吩咐仆人拿吃的倒喝的。

何慧坐下后,遣退了仆人,待屋里只有她和父亲,才开口问:“春娘子真的死了?”

“你就是为了这事?你一个女儿家,不许关心这些腌臜事!”县太爷继续说教女儿。

“阿父,这事对女儿来说很重要!”何慧轻拍了下桌子,面上很是着急。

县太爷这才正视女儿,他女儿大家闺秀,何曾这般急切过?“是真死了,金钗刺头,当场毙命!你才又有了身孕,还念春娘子作甚?”

“阿父!这案子不可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不仅是女儿,清水镇不少妇女都再活不下去了!”

县太爷懵了,“胡说什么呢?你是我何家嫡女,就算是出了嫁,也还有阿父保护你。”

“那春娘子死有余辜!阿父……”何慧扑跪下去,抱着父亲的腿,眼泪潸潸,“女儿求您了,这案子就此了结吧!”

县太爷见女儿哭的如此伤心,也是不解,细细问来。

何慧回想起半年前,浑身抖个不停,“家婆急着抱孙子,闻春娘子梦女娲,送了那鼓鼓一荷包,才央着人带女儿上庙求子,谁知女儿喝下一杯水……”

何慧捂着‘砰砰’跳动的心口,那杯水是她这辈子的噩梦。

“再醒来……再……女儿已被!已……被……玷污……”

何县令握拳砸桌子,“是谁!”

“若不是燕儿才两岁,女儿才不苟活!”何慧跪坐在地上,紧紧拧着裙摆,真个人都在颤抖,回忆起那日随春娘子上女娲庙求子,喝了杯水就不省人事,再醒来赤身果体,她已嫁人经人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身下的异样代表了什么?

这个世道,丢了清白,她还怎么活下去?如果不是春娘子死了,阿父要追查这个案子,她打算一直隐瞒等女儿出嫁,她就自行了断,死也死一个清白的名声。

县太爷怒摔茶盏,下午官差回来报差,说案首夫郎中迷药和合欢散,他和师爷怎么也想不通,一女子给一小哥儿下药所谓何事?

现在他彻底明白了,春娘子这毒妇!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父亲?我杀了那毒妇!”

“阿父为人清廉正直,且那毒妇身后之人也不知道是谁,连我这等身份也敢下手,女儿贱命一条,可阿父为官多年,公正清廉,女儿断不可害了阿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