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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呀——”

“凶手究竟是谁呢?”

“凶手是树——木——哦——”

“树木?植、植物竟然是凶手吗?”

“怎么可能,不是这样的。凶手的名字叫‘树木’。以三郎为视角人物的第一章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透过窗子,可以看到环绕着屋子的高耸围墙外,被风横吹而来的大雨猛烈地敲打在树木身上,树木在风中左右摇摆,像在甩着身上的雨水’——就是这里哦。”

“有这样一段文字吗?”

主持人刚说完这句话,原本对着他搔首弄姿的十一月雪菜一瞬间眉毛扭成一团,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信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去看原文确认!这句话并非什么比喻、拟人之类的修辞手法,而是字面意思!”

“哈……”

“什么?!我都说到这分儿上了,你还没明白吗?别露出这种茫然的蠢表情啊!你是笨蛋吗?还是蛋笨啊!”

“不是、不是,是您给出的解答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那我解释一下,这里不是把树木拟人化,而是这个姓树木的人,真的被淋成了落汤鸡,然后一边甩着雨水一边逃跑!估计是他逃走的时候刚好看到三郎的车子驶近,于是慌乱之下躲进了树丛,然后在确认三郎进了别墅之后再次尝试逃跑。这里最有误导性的是,通往别墅的唯一道路两旁种了许多树木。这就是所谓‘叙述性诡计’吧。”

“哇!原来是这样!”

“然而,透过窗户看见凶手逃走的三郎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将实情说出口,而是藏在了心中。证据就在那段描述中。三郎他很在意阿英有没有看到树木吧。我一直觉得这点很可疑,毕竟只是普通的树木而已,三郎为什么那么在意阿英有没有看到呢?很奇怪吧?”

“的确,我读到那一部分的时候也在纳闷他为什么如此在意这种无聊问题。前面有一位挑战者提出‘这段文字只是想强调三郎和阿英的身高差’,没想到还有您这种说法……”

“只想到那么浅的程度,的确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呢。如果不仅三郎自己,阿英也目击到了凶手逃跑的身影的话,今后想继续隐瞒‘树木’这个人想必会很困难,因此三郎才会一直很在意这个问题。也不能直接去问阿英,因为问的方式不对的话,很可能会暴露还有一个人存在的事实。”

“原来如此……树木这个姓氏的确存在。照你这么说的话,的确如此——三郎为何异常在意阿英透过窗户看到了什么,我能够理解了。不过……”

“不过什么?”

十一月把垂下的长发拢了起来。

“不过,那时三郎还没发现鞠子的尸体吧?正常情况下他应该纳闷‘那家伙在雨中干什么’,或是‘树木在那里做什么’,然后说给大家听,不是吗?”

“三郎虽然染着金发,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可以从他并未告诉大家在现场看见用血写的‘S’看出,与外表不同,他的嘴巴可是很严的。在这样的大雨天,看到树木偷偷摸摸逃出去的背影,他应该察觉到出了什么事吧。三郎对逃走的树木产生同情,便决定闭口不谈这件事。”

“原来如此。不过,那时怎样也就罢了,可后来发现了鞠子的尸体,三郎应该能回忆起刚才逃走的树木吧?”

“当然,三郎想到了,也在心中暗暗怀疑树木。但这部分和擦掉地上的血字一样,被故意从文中省去了。虽然在推理小说中不允许内容撒谎,但刻意省略一部分记述是没问题的。在文章里活用这种‘叙述的技术’,是作者和读者的智慧比拼,是最强的脑力游戏哦!”

“是的,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异议,推理小说的魅力就在于此。只是,你所主张的‘凶手是树木’这个观点,证据是不是有些太薄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