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4页)

若早知皇上看上李骏那闺女,她……她怎么都不会跟着钟氏做下那样的糊涂事,现在外她是头脸不敢露。六丫头也是个狼心狗肺的,宁诚伯府飞出凤凰,她是一点好处不往娘家漏,白瞎了侯爷对她的那片慈父之心。

“你还有脸说,”至今勇毅侯都不敢相信老妻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颠倒黑白的事。

把宁诚伯府当泥捏,她也不用脑子想想宁诚伯府是什么来头?再没落,那也是跟过圣祖爷的开国勋贵。

“爹,”勇毅侯世子从外打听了消息回来,一脸凝重顾不得行礼就压着声音急道:“恪王死在了重华宫,两刻前,皇上招了宗人令琰老亲王、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进宫。”

勇毅侯闻言双目一敛,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着,皇上终于开始动手了。

荣亲王府里,听着信的荣亲王妃苏氏茳苑心一沉,手下一个用力就扯断了佛珠,急急起身,一脚踩着颗滚动的珠子跌趴在地上,似不知道疼一般又慌忙爬起,冲出佛堂。

“王爷……王爷……”

跑到前院紫英堂,见着孤身立于庭院中的人,东倒西歪地走过去噗通跪地,苏氏茳苑早已泪流满面:“王爷,妾身不求那无上富贵,只想与您白首到老。”

荣亲王虎目红了,在那块月牙玉印交出去时,他就知恪王没命活了,心里头庆幸,又更觉讽刺:“茳苑,本王已经放弃了。”

荣亲王妃惊愕得大睁双目,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喜极而泣,连声说不晚。

他们不是孤魂野鬼,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又了无牵挂。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上有家族门楣,下有满堂儿孙。行差踏错不怕,就怕明知是死路还不回头。

相比于荣亲王的庆幸,贤亲王在得信恪王已死后,心情就复杂了。皇帝还真是有些出乎他意料,拿谁开刀刃不好,偏偏是恪王,其一母同胞的兄长。

“王爷,”幕僚张仲柴没想到皇帝下手竟这般利落且不动声色,恪王没了。

坐在书案后太师椅上的贤亲王长吸一口气,右手拇指与食指来回捻动着,童嘉关的私兵势必要散去,他得给王府留条活路。

京里大街小巷空荡荡的,可即便如此依旧有禁军提着灯巡逻。丰和里弄宁诚伯府将仅留的两扇小门也给关了,居于丰和里弄的其他两户见此立时随之。

府里头,钱氏哄睡了宏哥儿,将其交给乳母,看了一眼盘腿坐在榻上的婆母,不禁叹气:“也不知道伯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有他在时,她没觉着什么;没他,遇着事府里就好像没有主心骨一样,连个上朝听风的人都无。

“出京办差哪有个定数,”老夫人眯虚着两眼,捻着佛珠:“你也把心放在肚子里。任它外头闹成什么样,只要咱们伯府不沾事儿,就关起门来安心过日子。”

钱氏瘪了瘪嘴没言语,她这不是怕变天吗?

恪王府外,唐逸幽看着手里的几张金票,蹙眉苦笑。这是恪王妃刚刚着人送来的,一万两金票只买一句准话,恪王是否还活着?

话是按着皇上的意回了,但金票他却是不敢往怀里揣。小心折好,还是等进宫复命时交给皇上吧。

见席嬷嬷回来,徐雅雯令乳母将两个在打瞌睡的闺女抱进寝房。

“怎么样?”

紧锁眉头的席嬷嬷也在担心自个:“镇国公世子收了金票,说王爷欲毒杀皇帝不成,被诛杀于重华宫。”

一声痛吟,徐雅雯死心了,大张着嘴凝眉无声哭着,手捂紧揪的心头。

“王妃娘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席嬷嬷回头往内室通往正堂的门看了一眼,后小声言道:“您还有两个小郡主。”

狠抽一口气,徐雅雯捂在心头的手十指紧抠,抠进了肉里,疼痛令她清醒,水眸慢慢眯起:“王爷,是妾身对不住你,”身子紧绷到抽搐,眉尾耸动,“准备晚膳,送他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