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页)

小皇帝趾高气扬,句句在理,元乔窘迫,斥道:“陛下与臣不同,您担负大宋社稷,绵延皇嗣,才是正理。”

“姑母若不应朕,朕便不饶周氏一族。”元莞觉得她甚为迂腐,三句不离大宋社稷,哄她还不如威胁来得快。

小皇帝又开始不讲理了,元乔自知有错,无颜与她争,直言道:“陛下再等几年?”

元莞被皇夫烦了三年,眼下得此机会,就道:“五年。”

“不可,太久。”元乔不应。

元莞退而求其次:“四年。”

元乔依旧摇首:“太久。”

元莞强硬道:“三年,不能再少了。”

三年下来,小皇帝就十八了,元乔只得答应下来,“只可三年。”

小皇帝言笑晏晏,眉眼弯弯,显然很满足。元乔头疼,陛下在男女之事上竟如此抗拒,也不晓得何时开窍。

二人说定后,元乔也不久待,起身离去。

元莞托腮,想起一事,遗诏的事至今没有下进展。旨意出在中书,不知为何查不出来。若不出所料,大长公主应该也在查她的身世,只刘谨行一死,大长公主查不到证据的。

想到刘谨行,元莞眼神幽深起来,太后一日犹在,一日就是威胁。

她不愿做傀儡,更不愿做太后的傀儡。

皇帝去查废帝遗诏的事,同时,大长公主亦命人去查先帝在位之事。

先帝并非是昏君,相反,他勤政为民,于后宫之事上也不太上心。刘家献女之后,先帝才渐渐往后宫去的多些,大多时候歇在刘氏处。

刘氏盛宠,行事焦躁,先帝喜爱她,也纵容许久,直到病重之际,才幡然醒悟,做不出杀母留子之时,命她摄政。

幼主登基,尊她为摄政大长主,时至今日,幼主长大,羽翼丰满,奈何太后依旧野心不减,她也做不到放权。

陈砚去查先帝在位时的起居录,又令人去翻过后宫记录,回来向她复命。

“可有异常?”元乔有些拿不定此事,小皇帝一句戏言,令她整日不宁。

陈砚面上显露为难之色,“并无异常。”当年的事一笔笔查下来,都能对得上去,刘氏盛宠,并非是寻常不得宠的嫔妃。

先帝与她在一起的时日居多,并非是一两次,哪里能查得清楚。他试探道:“臣下去查了刘家,发现有些异常。”

“何异常?”元乔道。

陈砚道:“刘家献女,献的是兄长之女,刘谨行与太后是堂兄妹,可臣去查过,刘谨行伯父早年确有一女,可并未及笄就死了。”

“太后非刘氏女?”元乔讶然。

阿兄在位十六年,认识刘氏时非年少,她那时也不过五六岁,记得不大真切。刘氏善歌舞,玲珑长袖,舞姿轻盈,且歌喉十分好,胜过教坊之人。

且她习得一手好字,一入宫,就脱颖而出,博得阿兄主意。

世家中女子习舞善歌者确实不多,眼下一想,确实多疑,只是如今刘氏是太后,这些往事查之无意了。

“再接着去查,太后处务必莫要惊动。”

陈砚领命,悄然而去。

须臾后,朝臣来商议政事,陛下病了,也省去他们再去跑一趟,元乔在案后坐下,一一听了。

小皇帝的伤势略有好转,元乔恐她无事憋闷,令人带她去水榭看白鹤。

去时,恰好周暨也在,几日不见他,元莞险些将她忘了。既然遇上,就不好赶人的,周暨觑她一眼后,俯身行礼:“陛下。”

声音细弱,就像夏日里蚊虫哼鸣一般,元莞看她害怕的样子,不觉有趣,招手示意她过来:“皇夫,近日可好?”

闻及皇夫二字,周暨又是一颤,忍了忍悸动,脑袋垂得很低,答话:“臣近来很好。”

水榭清幽,流水潺潺,远处水气蒸腾,缥缈若仙境,白鹤站在一处,姿态挺拔。

皇帝坐在亭内,不好将人逗哭,便吩咐她坐下,问左右:“大长公主在做什么,若无事就来瞧一瞧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