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谦虚,才能体会大智慧的包容,感受真力量的温顺。(第4/16页)

在沙特阿拉伯,我没有获得“重生”,没有改变信仰,也没有突然之间开始怀疑我信仰中的一切,更没有一个人投身到挖掘信仰的苦旅之中。我只是意识到,之前我对自己的信仰甚至是生活都多么的无知。我对世界上的主要宗教一无所知,也没有形成任何坚不可摧的精神哲学。

这种认识不仅仅对我个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作为一名军官,我意识到,对宗教与文化的理解和掌握对我的职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开始观看犹太学者、基督教学者以及伊斯兰教学者之间展开的牛津式辩论,研读一位前天主教修女凯伦·阿姆斯特朗所写的《上帝的历史》。让我感到震惊的是,12年正规的天主教教育都没能让我见识过如此激烈,如此有启发性的讨论。我这才知道,我那12年只不过是入门阶段而已。

我认识到,一次开放、高尚的宗教大讨论不管得出的结论是什么,都不会是劝诫人们接受某一种方式作为通往死后生活的唯一正确的方式。

更重要的是,我认识到,伊斯兰教徒(以及其他宗教教徒)并不是像我之前被告知的那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其他宗教信徒中的激进分子就像基督教徒中的激进分子一样,已经无法代表他们所信奉的宗教精神了。大部分的伊斯兰教徒都热爱和平与友谊,并且与我周围的基督徒们一样真诚而又有些盲目地追求永生。事实上,其他宗教的信徒们已经或正在经历因对教义的不同解读而产生的内讧。这种斗争是无止境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开始意识到,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物理空间在缩小,而信息和贸易却扩散开来,相互冲突的意识形态不再因为空间和距离的保护而相安无事了。除非会有人类灭绝或种族灭绝这种情况发生,而就算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我还是坚信我们需要找到不同意识形态和平共处的方式。

理解其他宗教信徒进行宗教活动的原因,并不需要我必须赞同他们的宗教习俗。一定要记住的一点是,与其他宗教教徒之间的交流不应该肤浅地停留在“谁入天堂,谁下地狱”的争执之上,而应该深入地挖掘我们共同信奉的美德。

让我特别骄傲的是,在我离开沙特阿拉伯的时候,我和艾哈迈德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同时,我也充满了希望。如果我们两个能够在彼此信仰的问题上进行如此愉快的交流,其他人不都可以吗?

在接下来的几年当中,在“上帝是什么”这个问题上,我仍然没有什么重大的结论。我有疑问,也会提出疑问,但却总是小心翼翼地。很少有人愿意或者能够讨论既定界限之外的话题,要么是害怕面对这些关于上帝关于宗教的难题,要么就是根本不感兴趣。

在我看来,所有的讨论都是过早地躲在“信仰之神秘”的幌子下不了了之,而之所以会这样做,其根本原因就是恐惧。

有些人没有提出过任何疑问,也没有经历过深入的、客观的讨论,却声称自己已经大彻大悟了。我开始对这种人提出质疑。但我之所以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挑战自我,更多的是为了自我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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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之后,跳出宗教教义与宗教美德的圈子,我在一个最不可能给人启发的人身上,看到了大智慧的谦逊包容和真力量的高贵亲和。1997年,我在亚拉巴马州麦克莱伦堡见到了军事指挥官吉姆·巴雷特。在当时所有一起执行任务的军官当中,他是级别最高、最有威望的军官,而我是级别最低、威望最小的军官。

吉姆在坎坷的青年时代经历了家人酗酒、毒品、犯罪以及家庭动荡。在他5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在他12岁的时候,他41岁的父亲因为过度饮酒而死。随后他母亲改嫁,但在他刚满16岁的时候又再次离婚。吉姆高中辍学,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小混混。要不是保拉——他当时的女朋友,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他会跑去抢劫,然后像他的朋友们一样被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