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对赫丝特的新看法(第4/4页)

红字还没有完成它的特殊使命。

然而,在丁梅斯代尔牧师先生夜游的那个晚上,她与他的会面,已经给了她一个新的思考题目,并为她提出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为其实现付出努力和代价的目标。她目睹了牧师如何在强烈的痛苦中挣扎,或者,更确切地说,已停止了挣扎。她知道,他已经处于精神错乱的边缘——如果他不是已经越过了这个边缘的话。不论在悔恨的秘密的刺痛中可能存在着什么痛苦的效验,毫无疑问,那只为人解除痛苦的手已把更致命的毒液注入其中了。一个暗藏的敌人,在朋友和帮手的幌子下,形影不离地待在年轻牧师身边,并利用这样的机会,来损害丁梅斯代尔先生的天性的纤弱的弹簧。赫丝特不得不自问:听任牧师处于这种可以预料到有多么邪恶、毫无希望的境地,是否是因为自己对真理缺乏勇气和忠诚?她唯一的理由就是:除了默然同意罗杰·奇林沃思的伪装计划外,她看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挽救牧师,使他免遭比已制服她的更为险恶的毁灭。在这种冲动下,她做出了选择,选择了现在看来是两种选择中更可悲的一种。她决心尽可能地弥补自己的过失。多年艰苦、严格的考验已使她变得坚强起来。她觉得自己再也不像那天晚上那样不是罗杰·奇林沃思的对手了。当时,她因罪恶而受贬抑,又因尚不习惯的耻辱而几乎发疯。他们曾在牢房里一起谈过话。从那以后,她一路艰苦跋涉,终于使自己爬到了一个更高的位置。另一方面,那个老头为了报复,已将自己降低到了更接近她的水平,或者,也许比她还要低下。

最后,赫丝特·普林决定去见她的前夫,并竭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挽救显然已被他牢牢控制住的受害者。寻求这样的机会并不需要费很长的时间。一天下午,当她和珀尔在半岛的一个偏僻的地方散步的时候,她看到老医生一手挎着个篮子,一手扶着拐杖,正弯着腰,沿途采集用来调制药剂的药根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