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第2/7页)

“毕竟,我与阿瑶大婚在即,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实在没有空与你小打小闹。”

松溅阴轻柔阴郁的语气带着不加以掩饰的恶意,像是从炼狱中出来的厉鬼,势必要报复这平安喜乐的人间。

“是吗。”苍柏收回目光,轻轻一笑,“那我这几日也不劳烦表哥费心了。”

“呵。”松溅阴冷嘲道,“表弟大概没明白我的意思。这几日,表弟便安心呆在府中,不要再去四处惹事了。养精蓄锐,准备参加我的大婚吧。”

“至于与你不相干的人,表弟就无需多虑了。”

这话说得恶毒又诛心,话语中的用词,相当于是给苍柏下了禁足令了。

松溅阴做惯了万人之上的魔界至尊,因而一时间竟是忽略了此时的情形。

这里可是在人间幻境,他和苍柏本是同辈,完全没有谁能高高在上地给另一方下达如此无礼的要求。

松溅阴说完后也没意识到不对,他不管苍柏是否同意,直接拂袖离去。

做足了一个掌权者的威风。

被他抛下的苍柏立在原地未动,良久后,一个黑色的影子无声地从侧门进入,跪在了他的身前:“属下见过苍公子。”

“嗯。”

苍柏敛去了之前面对松溅阴时刻意摆出的无害微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他的脸被屋檐下的阴影遮蔽,让人看不清神色,“不知你家主人,恢复的如何?”

这偌大的城主府,可不止松溅阴一个主人。

黑衣人一板一眼地回到:“主人托我带话,说恢复的情况很好,公子不必担忧。”

苍柏点点头,伸手覆在了墙侧的花纹处,那上面雕刻着松家的族徽。

“去吧,一切依照计划行事。”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黑衣人立刻消失不见,像是一阵风,无影无踪。

苍柏也不在意,摩挲了一会儿腕上的佛珠,走出了屋外,仰起头淡淡一笑。

这个时候的苍柏,半点也没有在盛鸣瑶面前乖巧活泼,也不似之前与松溅阴针锋相对时的绵里藏针。他的一切表现都从容不迫,无懈可击,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控棋人。

苍柏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某种程度上的空缺,但他唯独将一件事记得十分情绪,那是一件最重要的事——

[带盛鸣瑶离开她不喜欢的地方。]

***

每每与苍柏对话,似乎都已松溅阴的失败告终。

这个妖族小白脸,实在太知道如何气人了。

那日的交谈后,松溅阴被苍柏气得在房中憋了几日,终于忍不住决定去明府走一趟。

当松溅阴再次见到盛鸣瑶时,她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小小的院子里晒太阳。

院落虽小,倒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滋味,松溅阴看得心中柔软,连阴沉不定的面色都舒缓了几分。

他挥退了身后众人,轻轻开口唤道:“阿瑶。”

……您怎么又来了?

盛鸣瑶原本正合着眼,享受这难得悠闲的时刻,乍一听见松溅阴的声音,顿时心脏猛地一跳,浑身寒毛倒立。

若非提前便感受到了陌生气息的靠近,盛鸣瑶说不定会会被他吓得直接尖叫出声。

“松大公子?”盛鸣瑶从软椅上起身,见松溅阴还要上前,立即后退了一步,“身后这间小屋子是我的闺房,松大公子还请留步。”

在松家三番五次催促婚事后,明府对盛鸣瑶的待遇明显提高了许多,这几日送来的饭菜都不见重样,精致又可口,变着花样折腾。

其余的琐事更是精细至极。光是盛鸣瑶坚持不愿意换一个住处,就惹得管事们操碎了心,尤其是在松府几次耳提面命之后,恨不得将盛鸣瑶所住的破败小院落用金银珠宝堆砌,再建一遍才好。

松溅阴见盛鸣瑶如此防备自己,也没有执意上前,心中酸涩。

何曾几时,阿瑶还会依偎在他怀中,彼此打趣玩笑,却不曾想如今竟会落到如今冷淡似陌路人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