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机器生物 Chine Life(第4/10页)

“可是,我们不是逃犯啊。”

“你觉得暗礁会在意这个区别吗?有时候,”利娜说,“我在想,出身尊贵的人和出身低微的人或逃犯之间真的有什么区别吗?都会被看不起的,他们做的工作都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是,逃犯没有收入。”

“他们也不能在军队服役,”雷兹说,“虽然有时我认为这应该算作一种福气。”

“怎么了?副将,你不喜欢这个任务吗?你难道不会为你的名字在历史长河中被永远记住而感到激动吗?”

雷兹笑了,露出了牙齿的缺口,那年他偷渡到这里,和人打架的时候,掉了几颗牙。“我们的代表当然喜欢这样说话,不是吗?老大,我做过很多不稳定的工作,但这条路我走得太远已经没法回头。”

“我们都是一样的,”利娜说,“就像我们之前的每个任务,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很幸运。这是一个好兆头。”

“我明白,”雷兹说,“但危险还没有开始。”

他们在拂晓前离开营地,几个小时后就到了山麓。目前为止一切正常,经过山口的时候一个漫游者摔坏了——轴承粉碎,没法修复。利娜试着用无线电联络,可每一个频道都被哀号声堵塞。蒙克伯格教授总喜欢告诉她些她已经知道的事情,他说干扰只在这里存在,干扰来自山里的机器生物、动植物相互交流时产生的声波。

“也许我们应该把你们的一些人留在后面。”蒙克伯格教授说。

“我还有个主意。”利娜说。她命令警卫把那辆残废了的漫游者上有用的东西都拆下来,把人重新分配到其他两辆车上,在高温和强光下,他们行动得很快。突然,利娜旁边的一名警卫倒下了,他们停下来,利娜的第一个念头是中暑,但那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在抽搐,他耳朵里流着血,接着利娜听见一种低沉的嗡嗡声,声音很大,仿佛有密度和重量般,漫游者的侧翼被击中了。

雷兹把她扑倒在地。利娜突然感到剧烈的头痛,抓起手枪时手指都麻木了,但她正处于突击行动的绝佳位置,她的警卫俯卧着,透过他们的步枪瞄准器在荒漠岩石中搜寻着;几个技术人员还站着,四处张望,手里拿着成箱的设备。利娜喊了一声,叫他们找掩护。对面的五十个机器人启动,在大块的岩石间开火。利娜,雷兹,还有警卫们都投入战斗,岩石周围扬起灰尘,还有个茶色的东西,头部有一个扁平的盘子,那是个警报器,横着滑了过去,掉在沟壑的边缘,很快就滑了下去不见了。

警报器发出的声波锁定了那名昏迷的警卫;队医告诉利娜,现在还无法确定他的伤势有多严重,除非能靠近。他们把伤员藏起来之后,继续向前走,警报器已经又一次消失无踪了,但这一地区的其他机器生物很可能会跑过来,因为它们该死的声波网是相互连接着的。

漫游者引擎发出的嗡嗡声从陡峭的岩壁上呼啸而过,往更深更高处行进。悬崖顶端的缝隙间依稀可见蔚蓝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下方的一切都被笼罩在阴影中。有时候,漫游者必须要冲过那些已经布满道路的脆弱机器植被。这里没有什么生迹,除了一些兔子大小的跳虫,蹦蹦跳跳地跑到矮树丛里,像孩子们的玩具一样。

利娜的头痛感减轻了,她的指尖随着感觉的恢复而颤抖;她很幸运,几乎没有受到警报器的冲击,也没受到永久性的损伤。那个倒下的警卫状况依然很糟,他仍在昏迷中,对反射测试也没有任何反应。医生告诉利娜,他没想到这个人能活到今天。“爆炸对他大脑产生的震动就像踢球一样,这种伤害,你也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