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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让我稍等。”信使说,“他离开房间,马上带了个特莱拉人回来,是个变脸者,我确定。有明显迹象……”

“我确定你是对的,孩子。”安蒂克说,“现在说一下……”这时卢怀塞尔进门,打断了安蒂克的话。

“是在传达伊克斯人和特莱拉人的口信吗?”卢怀塞尔问。

“这孩子正在复述。”安蒂克答。

“为什么不叫我?”安蒂克抬眼看了看这位随行真言师,心想卢怀塞尔可以算这一行的顶尖高手了,只是对级别地位太敏感。不过卢怀塞尔还年轻,她长着一张性感的杰西卡式鹅蛋脸,所携带的基因也容易养成任性的脾气。

安蒂克轻声说:“你的侍祭说你正在冥想。”

卢怀塞尔点点头,坐到小床上,对信使说:“继续。”

“变脸者说他有个口信要带给圣母们。他说的是‘圣母们’。”信使说。

“他知道这次来了两个。”安蒂克说。

“人人都知道。”卢怀塞尔说。

安蒂克重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信使身上。“你现在能进入记忆入定状态吗,孩子?把变脸者的话一字不差地背一遍。”

信使点点头,身体后摆坐在脚跟上,两手紧扣大腿。她深呼吸三次,闭上眼睛,让肩膀松垂下来。她开始复述,声音变成尖尖的鼻音:“转告圣母们,今夜之前帝国将无神帝。我们将于今日其抵达奥恩前发动袭击,万无一失。”

信使哆嗦着深吸一口气,睁开眼,仰视安蒂克。

“那个伊克斯人,耶克,叫我赶快回去报信。随后他以那种特殊的方式触碰我左手手背,这让我更相信他不是……”

“耶克站在我们这边。”安蒂克说,“把他的手语信息告诉卢怀塞尔。”

信使看着卢怀塞尔说:“我方已被变脸者攻占,无法行动。”

卢怀塞尔吃了一惊,正要从床上起身,安蒂克说:“我已经在门口布置了必要的守卫措施。”安蒂克瞧了瞧信使,“你可以退下了,孩子。你的任务完成了。”

“是,圣母。”体态轻盈的信使不失优雅地站立起来,但她的动作显然表明她已听出安蒂克的弦外之音。完成不等于胜任。

信使出去后,卢怀塞尔说:“她应该找个借口观察一下使馆,看看有多少伊克斯人被换掉了。”

“我倒不这么想,”安蒂克说,“这方面她表现挺好。可惜的是,她没能从耶克那儿打听到更详细的情报。恐怕我们已经失去他了。”

“特莱拉人给我们传信的目的非常明显,毫无疑问。”卢怀塞尔说。

“他们的确企图行刺。”安蒂克说。

“当然,蠢货是会这么干的。但我说的是他们为什么要传信过来。”

安蒂克点头道:“他们觉得我们现在除了入伙别无选择。”

“而且假如我们试图警告雷托皇帝,特莱拉人会知道我方谁传的信、对方谁接的头。”

“万一特莱拉人得手了呢?”安蒂克问。

“不可能。”

“我们不了解他们的具体计划,只知道大致时间。”

“要是那个姑娘,那个赛欧娜也有份呢?”卢怀塞尔问。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你听过宇航公会的完整报告吗?”

“只看过摘要。够了吗?”

“够了。她有份的可能性很大。”

“可能性很大这类话尽量别说。”卢怀塞尔说,“我们不希望有人怀疑你是门泰特。”

安蒂克干巴巴地说:“我相信你是不会出卖我的。”

“你觉得宇航公会关于赛欧娜的分析正确吗?”卢怀塞尔问。

“我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如果他们判断得对,那她就是个非同寻常的角色。”

“就像雷托皇帝的父亲一样非同寻常?”

“公会领航员能躲开雷托皇帝父亲的神谕之眼。”

“但躲不开雷托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