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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就对了。”雷托说,“你已经意识到我不单单是一个厄崔迪人,而是全体厄崔迪人。”

“保罗也说过这话。”

“的确如此!”从语气和腔调足以听出说话的正是穆阿迪布。

艾达荷大喘一口气,把目光转向房门。

“你剥夺了我们的一部分东西。”他说,“我能感觉出来。那些女人……莫尼奥……”

我们,你,雷托想,邓肯们总是站在人类的一边。

艾达荷把视线转回雷托脸上。“作为交换,你给了我们什么?”

“覆盖整个帝国的‘雷托和平’!”

“我能看出来人人都幸福美满!因此你需要一支私人卫队。”

雷托微微一笑。“我的和平其实是强制性稳定。人类反对稳定由来已久。”

“所以你给了我们鱼言士。”

“还有一套你不可能看错的等级制度。”

“一支女子军队。”艾达荷嗫嚅道。

“这是引诱男性的终极力量。”雷托说,“对于好斗的男性来说,性永远是一种压制手段。”

“她们就干这个?”

“她们能抑制和疏导过度的欲望,由此减少让人痛苦的暴力。”

“你让她们相信你是神。我觉得不能接受。”

“诅咒神圣是一种亵渎,对我,对你,都一样!”

艾达荷皱了皱眉。他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

“你在玩什么游戏,陛下?”

“一个非常古老的游戏,但规则是新的。”

“是你的规则!”

“你宁可我把一切倒退回宇联商会、兰兹拉德联合会和大家族统治的时代吗?”

“特莱拉人说已经没有兰兹拉德联合会了。你不允许任何真正的自治存在。”

“那好,我可以把位子让给贝尼·杰瑟里特。或者让给伊克斯人或特莱拉人?要么你想让我再找一个哈克南男爵来凌驾于整个帝国之上?只要你同意,邓肯,我就退位!”

一个个问题如雪崩般压了下来,艾达荷再一次摇起了头。

“极权假如落在错误的手中,”雷托说,“就会变得危险而反复无常。”

“而你的手就是正确的?”

“这一点我不能确定,但我可以告诉你,邓肯,我对历史上的那些掌权之手一清二楚。我了解他们。”

艾达荷转过身去背对着雷托。

这个偏激的人类姿势真不可思议,雷托想,既拒不接受,又承认自己的脆弱。

雷托冲着艾达荷的后背发话。

“你的反对很有道理,受我驭使的民众并不充分知情,也并非完全心甘情愿。”

艾达荷向雷托半转过身,抬头望向他的“风帽脸”,接着稍稍伸长脖子,盯住那对全蓝色眼睛。

他在观察我,雷托想,却只能揣摩我的脸。

厄崔迪人都要学习如何读懂脸部和身体的微妙信号,艾达荷就是个中高手。不过可以看得出,他现在渐渐意识到:雷托是深不可测的。

艾达荷清了清嗓子。“你会要我去做的最坏的事是什么?”

多像邓肯!雷托想。这是典型的一个。艾达荷会向一位厄崔迪人效忠,向其誓言的守护神效忠,但他也暗示不会越过自己的道德底线。

“你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必要手段保护我,以及我的秘密。”

“什么秘密?”

“关于我的弱点。”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神?”

“并不全然。”

“你的鱼言士提到叛党。”

“是有叛党。”

“为什么?”

“他们太年轻,我没能让他们相信我这条路更光明。任何事你都很难去说服年轻人。他们个个天生万事通。”

“以前我从来没听过一个厄崔迪人会这样讥笑年轻一代。”

“也许是因为我自己太老了——老上加老。每过去一代,我的任务就会变得更艰巨。”

“你的任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