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4/7页)

他们走下飞机时,教务长加夫尼博士和校长基特小姐前来迎接。

“你们这里孪生子多吗?”开始巡视后,野人便忐忑不安地问道。

“哦,这个没有。”教务长回答,“伊顿是专门为上层种姓的子女开办的。一个卵子只孵化成一个成人。当然,教育起来会更加困难。可由于他们将来要担当重任,应对突发事件,所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完,他叹了口气。

其间,伯纳德已经迷上了基特小姐。“不知道您周一、周三、周五的任何晚上有没有空。”他说道,接着,用拇指指了指野人说:“要知道,他很奇妙,很不一般。”

基特小姐莞尔一笑(她的笑太迷人了,他心想),说了声谢谢,还表示说乐意参加他的一次聚会。说着,教务长打开了一扇门。

在阿尔法双加的教室里逗留的五分钟让约翰有点一头雾水。

“什么是初级相对论?”他悄悄问伯纳德。伯纳德正准备解释,但转眼一想还是不说的好,于是便提议到别的教室转转看看。

一行人沿着走廊朝贝塔减上地理课的教室走去。这时,从一扇门后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女高音。“一、二、三、四。”随后便拖着疲倦的声音,不耐烦地说:“照着做。”

“马尔萨斯操,”女校长解释道,“当然,我们的大多数女生都是不孕女。我本人就是。”她冲伯纳德笑了笑。“不过,我们还有大概八百个未经过绝育的女生,她们就需要坚持做操。”

在贝塔减上地理课的教室里,约翰学到了“野人保留地是指因气候或地理条件不佳,或自然资源匮乏,而不值得去播撒文明的地方”。咔嗒,教室里暗了下来。老师头顶上方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阿科马人拜倒在圣母前忏悔的画面。他们在对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和卜公的鹰像忏悔自己的罪过,恸哭的样子就是约翰以前听到过的模样。伊顿的青年学子们矜持地笑出声来。忏悔者一边恸哭,一边站起身来,脱去上衣,然后拿起结鞭一鞭又一鞭地抽打自己。笑声更大了,忏悔者的呻吟声本来是放大了的录音,但也被笑声淹没了。

“他们笑什么?”野人困惑不解,痛心地问道。

“笑什么?”教务长笑嘻嘻地转身对他说,“笑什么?因为实在是太可笑了。”

趁着播放电影过程中光线阴暗,伯纳德壮着胆子做了个动作,这种动作要是放在从前,就算是周围一片漆黑,打死他也不敢做。他仰仗着自己刚刚获得的要人身份,搂住了女校长的腰。她柳腰轻摆了一下,但还是依顺了。他正准备冷不防亲她一两口,或者轻轻捏一把,这时,百叶窗哗啦又拉开了。

“我们还是接着看吧。”基特小姐说着,朝门口走去。

“这里,”片刻之后,教务长说道,“是睡眠教育控制室。”

数以百计的合成音乐盒,每间宿舍一个,排列整齐地摆放在房间三面的架子上。第四面墙上是“鸽子洞”储物格,里面放着许多声轨卷,上面印着各种睡眠教学的内容。

“把纸卷从这儿插进去,”伯纳德打断加夫尼博士的话,解释道:“然后,按下这个开关……”

“不对,按那一个。”教务长不耐烦地纠正道。

“好吧,按那一个。纸卷就展开了。硒光电池便将光脉冲转化为声波,然后……”

“然后,你就能听到了。”加夫尼博士总结道。

“他们看莎士比亚的东西吗?”在一行人去生化实验室的途中,经过图书馆时,野人问道。

“当然不。”女校长涨红着脸说。

“我们图书馆只有参考书。”加夫尼博士说,“年轻人要是想消遣消遣,可以去看感觉电影。我们不支持他们沉溺于自娱自乐。”

陶瓷公路上,五辆满载男女学生的校车从他们身边驶过。车上的学生,有的在唱歌,有的不声不响地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