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第2/2页)

剧本还提供了大量的琐碎细节。比方说,道格拉斯·亚当斯保留了《时间豪赌》里伯爵夫人的名字:海蒂。这当然是个金矿。开工第一天,我写邮件给朋友说:“伯爵夫人有名字!一切都说得通了。”好吧,算是说得通了。

剧本里藏着两个惊喜。第一个是在第一部分的末尾。我从没考虑过伯爵为什么要撕开脸皮。这就是《神秘博士》怪物在第一部分结尾时做的那种事情。但是,在写书的时候,我开始焦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当然了,演出说明讲述了一个更有趣味的故事。开头是这样的:“他仔细查看他的脸。他抬起手,似乎要挠右眼上方。他停下了。他又摸了摸,小心翼翼地。”

读着读着,我想到了: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伯爵直到此刻还不知道他的脸是个面具,底下有一团很可怕的东西?这就能解释很多事情了。我想了一会儿,有些担心,等我读到第三部分,排练脚本很清楚地说伯爵这才意识到他究竟是什么,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处理得真是漂亮。确实有点前后矛盾,但正如剧本所说,接合面并不稳定。斯卡罗斯的某些碎片比其他碎片更清楚自己的身份。这就解释了伯爵婚姻的谜团(不过我接受了芭芭拉·卡特兰的建议,止步于卧室门外)。这同时给《神秘博士》历史上最好玩的场景增加了新的活力。第二部分开始时,伯爵和伯爵夫人在盘问博士。假如这一幕就发生在伯爵发现他不是人类之后呢?肯定会更给局势增加新的活力。

剧本和原始故事线还解决了情节里一个奇怪的死胡同。伯爵花了很大工夫强调,为了实现他的实验,他必须卖掉七幅《蒙娜丽莎》。但拍卖会到最后也没有举行。伯爵在策划了几百万年后,似乎就那么简简单单地跳了回去。戴维·费舍尔的原始故事线其实说得很清楚。伯爵遇到罗曼娜,发现她会制造时间机器,于是就直接让罗曼娜制造时间机器了。其中的部分情节留在了播放版里,但排练脚本中有一段博士和罗曼娜在地下室的漫长对话。简而言之,伯爵遇到罗曼娜,就此放弃原先的计划。哎呀,咱们谁都会这么做的,对吧?

《时间豪赌》给了我们一个名叫博尔基的倒霉画家。约翰·克里斯(John Cleese)建议说艺术评论家应该叫金·布莱德或艾莲娜·斯旺涅斯基(我实在不太能够接受)。我还做了另外一些修改和加工,但应该都相当微小。我是说,对,我显然忍不住要补全达根和罗曼娜那个漫漫长夜的空缺。罗曼娜在巴黎只过了一夜,从头到尾都在椅子上睡觉就太可惜了。K9争取到了一点出场机会,但还是少得可怜。要知道,巴黎的鹅卵石街道和教养欠佳的大狗小狗留下的宝物是同样出名的。

在背景研究方面,我必须感谢的有钟爱法国的人类学家斯蒂芬·克拉克(Stephen Clarke,尤其是《巴黎探秘》和《法兰西千年烦恼录》,你可以在里面读到奥斯曼男爵、唐·培里侬和英国人对巴黎自来水的痴迷),有Tilar J. Mazzeo所著的The Hotel on Place Vendôme 中讲述的艺术品走私,有加斯东·帕莱夫斯基少校的情人南希·米特福德的信件(她生活在斯卡列奥尼伯爵时代的巴黎),还有帕蒂·弗利兰,她带我游览了巴黎城。不过埃菲尔铁塔我没有爬到顶,因为我恐高。

最后,这本书献给道格拉斯·亚当斯、戴维·费舍尔和杰加洛斯里的加洛斯,他发现还有其他地方特别需要他的索奈德。

詹姆斯·高斯,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