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之后,郝景芳《北京折叠》再获雨果奖(第2/3页)

专访中,当澎湃新闻记者问起雨果奖提名对 其生活的影响时,郝景芳说:“有人关注是很好的事情,但是并不是这个事情让我的写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有这样的一种假象,对于我将来的写作生涯是 不利的,一个人的写作必须是连续的。”她不太愿意别人一再提及她的《折叠北京》,更不愿意大家因此而界定她的写作。

郝景芳认为外在的评价并不是她内在发展的轨迹,“对于我而言,我自己写作方向道路,写作计划都没有发生变化,这可能就是个热潮,对我而言都一样,我仍旧是按照我喜欢的路子来写我喜欢的东西和我感兴趣的话题。”

在 知乎上有一个声称是郝景芳的同学的回忆很有意思:“这姑娘是当年隔壁班的学神,新概念作文她拿的名次貌似是够北大中文系免考的,然后她竟然考了清华物理 系,我当时还觉得这种学神是不是若干年后出现在科研大牛名单里,结果就看到她入围雨果奖提名,真是智商碾压无时无刻不在。”一个郝景芳的邻居也跟着吐槽 说,从小就活在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的阴影里。

郝景芳说之前有个关于她的报道是《她超越<三体2>入围雨果奖,白天是清华金融女,晚上是宇宙学女神》,“这些会让我更加在意别人的感受,会不断地让自己去满足外在的盒子的要求,所以实际上是自己给自己的心造了一个囚笼。”

关于生活

平淡的生活中保有许多波澜起伏的想法,可能是我们绝大多数普通人的人生。

《生于一九八四》有两条线索,两种叙事交叉着进行。一条是父亲人生经历,一条是写女儿的成长与焦虑。在读的时候就会发现,写父亲的那部分是很有张力的,跟当时 波诡云谲的社会背景相联系,彼时生活之艰难,人飘萍一样的命运都铺排在面前。但是写女儿时因为是要向内心走,女孩内心的挣扎和经历其实都是我们成长都经历 过的,就这一点来说,父亲的线索因为有更多的“陌生化”的内容,而更加吸引人。

郝景芳说:“其实对于我来说掌握得不好的是冲突性的情节。如果写一 个现实中非常复杂的情节,里面有很多的矛盾冲突,我觉得自己在操作这样的内容时会有一些困难。女孩这条线索读起来有点弱的原因可能是没有那么多的情节,是 一个女孩子的意识流。我的现实生活是特别平淡的,如果我要追求真实,要比这个女孩子的故事还要薄弱单纯,这个过程中,女孩的经历变化要是写得太离奇曲折, 又远离我的初衷,我想写的其实就是在这种平淡的人生中有很多波澜起伏的想法,我自己也会觉得女儿这条线会有点淡弱,但是可能普通人的人生就是这样的。”

对于选择两条线索交叉叙事的方式,她回应:“两条线最后会有相互的映照和结合,我想写两代人不一样的生活模式,不是避开冲突,而是想给这个女孩子的成长经历更多背景上的东西,能对她的现状有一个解释。”

郝 景芳认为:“父亲有他的困扰,父亲的困扰和追索对于女儿是有影响的。父亲在追索和逃避现实中的一些事情,女儿向父亲求一些答案和指点,但是父亲也没有很明 确的想法,他自己也没有真正得到答案,他的内心也在求索。女儿就处在母亲这边的现实压力与父亲那边追索和无解,就特别挣扎和无所依存。”

关于科幻

高三的时候我看科学和哲学,看爱因斯坦写的散文集,以及薛定谔写的宇宙真实性和个人自我意识的关系的文章,我感觉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

郝景芳在2002年荣获全国中学生第四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但是她并不像新概念的大部分作家那样关注青春与疼痛,而是从一开始就关注科幻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