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心悦目:审美干扰镜提案风波纪实(第2/19页)

由于时尚变化千差万别,有人觉得很难想象对漂亮的面孔有绝对的标准。然而,我们请来自不同民族的人排列面部照片,挑选谁长得漂亮,结果出现了十分明显的模式。连婴孩都对某些面孔表现出同样的偏好。这就让我们鉴别出人类评判美丑的某些固有标准。

也许最明显的标准就是肌肤的光洁度。和鸟儿鲜艳的羽毛、哺乳动物亮丽的皮毛一样,美丽的肌肤是青春与健康唯一的、最佳的标志,在每种文化里都受到青睐。粉刺也许并不要紧,但看上去却像严重的疾病,因此我们觉得它难看。

另一个标准是匀称度。我们也许感觉不出某人身体左侧与右侧之间的毫厘之差,可是测量尺寸表明,被列为最俊美的人也是身体部位最匀称的。匀称是我们的基因始终追求的目标,很难在后天发展。然而,任何一种环境压力——比如营养不良、疾病、寄生虫——都会让人在发育期间产生畸形。匀称意味着对这些压力的抵抗。

其他标准与面孔大小有关。我们往往被那些大小接近平均值的面孔吸引。这显然取决于你属于哪一类群体,但是接近平均值通常显示出基因健康。对人们一贯觉得具有魅力的平均值只有一种偏离,那就是对第二性征的夸张放大。

就本质而言,审美干扰镜就是使人对这些标准缺乏反应,仅此而已。审美干扰镜对美的时尚或者文化标准并不是视而不见。尽管你也许不会注意到涂着黑色唇膏的漂亮面孔与平庸面孔之间的差别,但如果黑色唇膏是时尚,审美干扰镜不会使你忘掉它。如果你周围人人都讥笑长着大鼻子的人,那么你也会效仿。

由此可见,审美干扰镜本身并不消除相貌歧视。从某种意义上说,它能做的只是使不同的相貌平分秋色。它消除内在的偏好,即先入为主的相貌歧视。这样一来,教育人们不要以貌取人就不会面临太艰巨的斗争。理想的情况是:从一个人人都已接受审美干扰镜的环境入手,然后再推广并实现不以貌取人的风俗。

塔玛娜·莱昂斯:

这里的人老是问我,在塞布洛克学校上学,安着审美干扰镜长大是什么感觉。说实在的,当你年轻的时候,这并不重要。要知道,就像人们说的那样,无论你伴随着什么长大,对你来说似乎都是正常的。我们知道有些东西其他人看得见,我们却看不见,但对这些东西我们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比如说,从前我经常和朋友们一块儿去看电影。我们试图识别出电影人物中谁长得漂亮,谁长得平庸。我们声称说得出来,可实际上单看外表却说不出来。只有根据谁是主角、谁是配角来判断。你知道,主角比配角肯定要长得好看些。这并不是百分之百正确,不过,如果你看的是那种主角长得不漂亮的电影,你通常都会知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东西就开始给你带来烦恼了。如果你和别的学校的人待在一块,就会觉得自己怪怪的,因为你安有审美干扰镜,而别人却没有。并不是任何人都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大不了,但它却提醒你,有些东西你是看不见的。于是你开始找你的父母闹,因为他们阻止你看到真实的世界。不过,闹也没用。

塞布洛克学校创始人理查德·汉密尔:

塞布洛克学校是我们家庭合作社发展的产物。想当年,我们大概有二十多户人家,都想建立一个基于共同价值观的社区。我们召开了一个会议,讨论是否可能为孩子们建立一所不一样的学校,会上一位家长提到传播媒介对孩子们的影响。每一位家长的孩子都要求做美容手术,变得像时装模特那样漂亮。做父母的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总不能让孩子们与世隔绝。孩子们生活在追求外表形象的文化氛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