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故事(第2/9页)

“挺好的。”他说。

“我真想掐死她。”

“为什么?”

我没有确切的答案。当我试图寻找合适的解释时,门开了。两个女孩走进来,但不是我们等的人。詹克斯转身望过去。我也不假思索地上下打量她们——一个漂亮女孩,或许能打到七分或八分,而她那个缺乏魅力的朋友实在不值得打分。詹克斯转过身,重新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继续说,“我只是在玩她。你知道。‘噢,宝贝,我内心很痛苦,我需要女人温柔的抚慰。’”

“你在玩她,”他说,“她很配合。然后你想掐死她?”

“是的。”我笑道,“有点变态。”

“至少你还能泡到姑娘。”

“我宁可去内华达,操一个妓女。”我差点相信了自己的话。花钱的话感觉会好些。但我多半还是会把詹克斯的故事告诉那个妓女。

詹克斯低下头,出神地盯着玻璃杯。

“你考虑过叫个妓女吗?”我问,“我们可以翻一下《格林尼治之声》背面的广告,看看有没有你瞧得上眼的。怎么样?”

詹克斯喝了口水。“你觉得我自己找不到妞?”他的语气像在开玩笑,但我不能肯定。

“找不到。”我说。

“连出于同情的一夜情也找不到?”

“那不是你想要的。”

“嗯,不是。”

我看了看坐在吧台另一端的两个女孩。漂亮女孩的深色长发从脸的一侧披下来,唇上穿了一只唇环。她的朋友披了件亮绿色的外套。

“想想其他那些烧伤者,”我回头看着詹克斯,咧嘴一笑,“还有那些胖妞。”

“还有得了艾滋病的妞。”他说。

“哈,那可不够。或许得艾滋病加疱疹。”

“嗯,听上去棒极了,”他说,“我去克莱格列表网站[77]上登条广告。”

现在他百分之百是在笑。即使在遇袭前,事情变得糟糕时他就会笑起来。我努力保持微笑,但不知为何,那种情绪忽然涌上心头——那种我向别人讲起詹克斯时的情绪——令我一时难以自已。有时当我酒醉时遇上一个看上去善解人意的女孩,我会对她倾诉。问题是,讲完后我再也无法和她上床。或者说我不该再那么做,因为之后我的心情会坏到极点。我满城乱转,恨不得杀个人。

“有不少像我这样的,”詹克斯说,“我知道一个,他结了婚,快有孩子了。”

“一切皆有可能。”我说。

“反正没有意义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冷酷。

“什么没有意义了?”

“找姑娘。”

我不确定他是否是认真的。

“以前这方面我还算在行,”他说,“加上一身蓝色制服,我他妈简直如虎添翼。现在,即使和女孩搭讪对我也是一种耻辱。”

“像是说:‘嗨,我觉得你丑到会愿意和我上床。’”我挤出一脸傻笑,他却毫无反应。

“没人想要这个,”他说,“甚至没人愿意看我一眼。没人能接受。”

随后是片刻的沉默,我努力想要说些什么,但詹克斯按住我的胳膊。

“没关系,”他说,“我已经放弃了。”

“放弃了?真的么?”

“你看见那边那个女孩了吗?”

詹克斯指着那两个女孩,虽没明说,他显然指的是火辣的那个。

“之前如果看见她,我会强迫自己想个办法和她搭讪。但现在,我知道杰茜和萨拉在路上,”他看了看表,“等她们一到,我会和她们聊天。”他飞快地瞥了两个女孩一眼,“过去我不可能和一个女人坐在酒吧里却无动于衷。”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又回到女孩身上,“现在,我明白自己没有机会,反倒放松了。我不必再挖空心思。即使泡不到姑娘,也没人会瞧不起我。我只跟自己真正在乎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