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1985年10月7日(第2/18页)

阿拉法特的助手们引人注目,这是毫无疑问的。他们大多数人都在美国的大学获得过较高的学位。他们衣着得体,精明强干,善于辞令,通晓国际事务。阿拉法特显然是个领袖人物——异常睿智,不同凡响——但是,给斯廷纳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他那些精明强干的助手。后来的岁月证明,他丝毫没有看错。

1983年,斯廷纳被派往黎巴嫩。在那里,他亲身体验了恐怖活动及其影响——美国大使遭到暗杀;他在那里的时候,美国大使馆有60多人遭炸弹袭击身亡,后来又有200多名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因炸弹袭击而丧生。

当年的贝鲁特无异于一个武装的兵营。那里不仅有许多相互对立的组织,而且随时都可能爆发战斗。任何人都没有安全可言,死亡的威胁无处不在——狙击手的子弹、两派的交叉火力、埋伏、大炮和火箭的胡乱射击。有时要打出上千发炮弹和火箭,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能把这座城市的某个地区变成一片废墟。

那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可是,对斯廷纳来说,却获益匪浅。它向他提供了一个机会,使他学到了其他任何地方都学不到的东西。

●你学会了如何生存,否则就不能生存。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知道根据宗教派别或宗教动机,能信任谁,不能信任谁。

●你学会了恐怖分子思考问题的方法。

特种部队的演变过程

战争的传统作用是改变现存的状况。20世纪70年代初,出现了一种新的战争形态——由国家支持的恐怖主义活动。这也许是在运用新方法来实践一种非常古老的战争形态。军事上的弱势国家,用恐怖主义来达到其用外交和军事手段根本无法达到的目的或得到的让步。

这种新形态的战争爆发之后,美国很快就暴露出缺乏应付手段的弱点。它既没有对付恐怖活动的国家政策和情报能力,也没有训练有素、能对恐怖分子挑衅活动作出反应的军事能力。虽然美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它的军事力量主要是用以对付苏联的,而不是对付恐怖活动这类事情的。

在1972年的慕尼黑奥运会上,以色列运动员遭到“黑色九月”恐怖分子的屠杀。当恐怖分子带领人质穿过机场跑道、走向接应他们的飞机时,如果德国的狙击手有能力把恐怖分子打死,这样令人发指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以色列人记取了这个深刻的教训。1976年7月4日,86名以色列空降兵在乌干达的恩德培机场降落。他们的使命是营救8天前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一架法航班机上的乘客。在几分钟之内,这些空降兵就营救出95名人质,并打死了4名恐怖分子——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和两名人质丧生。这次成功解救人质行动的消息很快传遍全球——这也进一步反映出美国在反恐能力方面明显不足。

实际上,这个问题在1975年5月已经看得很明显了:为了解救被柬埔寨政府扣留的美国商船“玛雅各”号上的39名船员,41名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被打死。营救活动以失败告终。

这些事件清楚地表明,在处理恐怖分子制造的人质危机方面,美国还没有做好准备。

为了弥补这一不足,70年代中期,三位具有远见卓识的人士开始进行院外游说,提出建立一支特种“精英”部队来应付这种非常规的威胁。这三个人是:陆军作战部部长爱德华?C?夏伊?迈耶中将、陆军特种部队司令罗伯特?鲍勃?金斯敦少将以及军控与裁军署首席科学家、负责政府方面研究恐怖活动的专家罗伯特?库珀曼。

起初,他们三个人没有取得多少进展。在武装部队中,几乎找不到支持建立“精英”部队的人,就连在陆军中也是如此。虽然陆军花了很大本钱进行了技术投资——坦克、直升机、防空导弹、装甲运兵车以及现代战场上所需要的其他各种武器——但是它们在反恐当中显然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反对意见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对这类精英部队的偏见——在美国陆军中,精英部队从来就不受欢迎;二是认为这种部队会与现有的武装力量争夺有限的资源和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