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转移(第2/9页)

她现在走了,去了别的地方。但韩德森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但他知道他肯定不会再见到她了。这实在令人感到难过。她曾经是一个大赌注,一次又一次地,好像是很自然地就走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最後导致了伦敦塔前那次简短的谈话。现在,他手中掌握着对方真正需要的东西,只是他现在告诉谁呢?那些俄国人真的知道从海防西南面的那个战俘营中可以弄到什麽情报吗?那些情报如果用得恰当,可以使他们对“缓和”感受更舒服一些,可以使他们再做些让步,从而也使美国做出对应的让步。事情必须从这儿开始。可惜沃利并没有理解这一点,事情总得从小地方做起,改变世界的局势不是什麽一蹴可几的事情。彼得知道,他必须把情报送出去,他不能让沃利现在就脱离政府的工作,去搞什麽该死的商业。他现在的工作仍然是有价值的。沃利只是喜欢发发牢骚,这和他不稳定的感情有关,还有他的吸毒习惯。

韩德森一面对着镜子刮脸,心一面这样想着。

他一边吃早餐一边读报纸。每天的第一版上总离不了这些消息:某个山头又进行了十多次中型的战斗,多少美国人和越南人又被打死、某次空袭对和谈产生了什麽影响,那些令人乏味的社论又作出了什麽预言、又有什麽游行示威的计划出现。

一、二、叁、四……我们不要你们这他妈的战争。似乎这些幼稚的举动真的会产生什麽影响似地。他知道,这些行动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确实有点作用,它确实给那些政治家们增加了某些压力,的确引起了宣传媒体的注意。有不少政治家希望结束这场战争,他们也像韩德森一样,可是这些人不是关键人物。议员罗伯特,唐纳逊仍是一个骑墙派,持观望态度。他被认为是一个有理智有思想的人,可是在韩德森看来,他太优柔寡断,一件事总是考虑来考虑去,多数情况下,最後是随波逐流,缺乏自己的主见。必须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韩德森正在为此努力。他小心谨慎地对议员进行游说,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过度坦诚,要慢慢取得他的信任,这样他才能掏出唐纳逊心内的秘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保守秘密,你总得让别人知道的。他这样想着,走出了家门。

韩德森上班是乘坐公车。在国会山找停车位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而且公车可以送你到每个办公楼的前面。他在车的後排找到一个座位,这样他可以继续读完自己的报纸。公车开出两幢楼之後,突然停住了,接着上来一个人,挨着他坐下。

“伦敦的情况如何?”那人随便地问道,那声音轻到刚刚好听得见。韩德森侧身看了一眼,这人他不认识。难道对方的效率如此之高?

“在那我遇到了一个人。”彼得谨慎的说道。“我有一位朋友在伦敦,他的名字叫乔治。”他的发音很标准。现在既接上了头,那人开始阅读华盛顿邮报的体育消息。“我认为参议员队今年不会成功,你说呢?”

“乔治说他城内有一位朋友。”

那人笑了。“我名叫马文,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我们怎麽……我怎麽……?”

“你今天晚上有什麽活动?”马文问道。

“没什麽事。你想过来……”

“不,彼得,那样做不聪明。你知道阿伯托餐馆吗?”

“威斯康辛大道,知道。”

“七点半锺。”马文说道。他站起身,在下一站下车。

举星者式在横田空军基地按计划休息了两小时十五分钟,然後又离开跑道,重新升空,开始了它最後一段航程。这次行动到这个时候每个人才感到算是真正开始了。队员们都集中精力在睡觉,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们在到达目的地前一直抛之不去的紧张气氛。现在的情况不同了,现在不再是训练和演习,他们必须使自己适应这种新的现实。如果是另一种飞行,比如说乘坐民航班机,人们也许可以进行交谈,可以相互说笑话,讲述他们的恋爱故事,谈家乡、家庭和未来的打算。但这种C-一四一飞机的噪音使他们无法这样做。他们之间所能做的只是交换一下互相鼓励的微笑,而每个人只能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即使有什麽内心的担忧和恐惧,也无法向他人倾诉。除此之外,他们就只有进行各式各样的锻,藉此来消除体力上的紧张,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以便能睡上一觉。凯利看着大家这样做,自己也试着这样做,同时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