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谋(第3/11页)

他仍然被关在那间牢房里,就他所能确定的,在这一片牢房中只有他独自一人。那可能不对,他心想,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什么别的人靠近他,没有一点声响,甚至在水泥墙上的敲打声都没有。也许墙太厚,声音传不过来。唯一的“陪伴”是间或在他牢房门上的窥探孔那刺耳的锉磨声。他想是有人以为孤独会对他产生某种作用。费利托夫对此一笑置之。他们以为我是孤身一人。他们不知道我的同志们。

唯一可能的答案就是:这个瓦吐丁伙计怕他事实上有可能是无罪的——但是那不可能,米沙告诉自己。那个契卡狗杂种从他手中夺下了那卷胶片。

他还在苦思冥想,要搞清那件事,双眼直盯着空空的水泥墙。这事没有一点能讲得通。

但是。如果他们指望他感到害怕,他们只能自食其果,大感失望。费利托夫骗过死神的次数太多了。他身体有些部分甚至渴望死。也许他会同他的同志们团聚。他难道没有同他们谈过话吗?死亡是什么?他已经到了人生的那一点,此问题现在是一个理性的问题。当然,早晚他会找到答案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曾多次从他身旁掠过,然而他和它双方从来没有把对方抓得那么牢,以至……

钥匙在门洞里“吱吱”作响。门铰“吱吱”作响。

“应该上油。如果你们恰当地维护,机械的寿命会长一些。”他站起来说道。

监狱看守人没吱声,只是挥手叫他出牢房。两个年轻的卫兵跟看守站在一起,嘴上没毛,二十来岁,米沙心想。他们的头向上仰,带着流行在克格勃中的骄横跋扈。再早四十年,他心中对自己说,他也许会为此干点什么。他们毕竟没有武装,而他是一个军人,对军人来说剥夺人命来得就象呼吸一样自然。他们不是有战斗力的军人。只消看一眼就能肯定。感到骄傲是可以的,但是一个军人也应该谨慎……

是这回事吗?他突然想到。瓦吐丁谨慎地对待我,尽管事实上他知道……

但为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曼寇索问。

“我有点说不清楚,”克拉克答道:“可能特区的某个脓包打不定主意。经常发生这事。”

两个信号前后十二小时之内到达。第一个废止了任务,命令潜艇返回开阔水域,但是第二个吩咐“达拉斯”号留在西波罗的海,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我不喜欢被人置之高阁。”

“没人喜欢,艇长。”

“这对你有什么影响?”曼寇索问道。

克拉克耸耸肩,意味深长,“这大多是精神上的。就象你鼓足劲去打一场球。不要为此焦虑,艇长。我教这类事情——当我不在实实在在地干它的时候。”

“多少次?”

“不能说,但大多数都进行得非常好。”

“大多数——不是全部分那当它们进行得不……”

“它就使每人都异常激动。”克拉克笑道:“特别是我。我有些特棒的故事,不过我不能讲。喔,我想你肯定也有。”

“有一两个。确实从生活中带出一些乐趣来,对吧?”两人都交换了一下知情人会意的眼色。

瑞安一个人在买东西。他妻子的生日要到了——是在他下一次去莫斯科期间——他不得不早早地把事情安排妥当。珠宝店永远是个好地方。凯茜还戴着他几年前送给她的那沉甸甸的金项链,他正在寻找跟它相配的耳饰。问题是他记不清准确的花纹图案……他的残醉不帮忙,他的神经紧张也无助于事。他们若不上钩怎么办?

“你好,瑞安博士。”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杰克转过身,带着几分惊奇。

“我不知道他们让你们这帮家伙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第二幕,第一场。杰克不让轻松的表情显露出来。在这一方面,宿醉倒帮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