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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炅讲完,露出得意的笑容。旁边的刘占理见状连连点头:“神算,神算,顾兄真乃天下妖怪的克星啊!”

“一个堂堂的党国情报处长,抓人锄奸竟靠咬文嚼字,拆字算卦,荒唐可笑至极!党国一路溃败,与你们这群无能之辈脱不了干系,假如我能出去,第一个就向杜主任控告你!”孔汉文怒不可遏,双眼紧盯着走来走去的顾一炅。

“孔主任息怒,息怒。以上的分析只是个玩笑,真正得出你的代号是‘黄蜂’,我们不是靠咬文嚼字,也不是靠拆字算卦,而是需要感谢杨云枫给我们提供的三个人——佟处长、钱秘书和马树奎。前两个人的分析定性是陈站长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我详细分析了马树奎这个人,他先作为保密局徐州站行动队的成员后又成为队长,自然有条件在徐州城内四处走动,具备了‘黄蜂’传送情报的优势。马树奎跟着陈站长去过几次徐州‘剿总’司令部,但不是随时都能进得去,特别是后期陈站长与刘总司令关系搞僵后,就连陈站长也很难进入,更不用说他马树奎了!与上线不能正常接头,怎么能及时得到情报?!或许你会说,下班后到一个秘密地点交接啊。这也是不可能的,钱秘书住在司令部大院宿舍内,很少出门,因此在院外见不到他。佟处长倒是经常回家,陈站长怀疑此人,不但一直监听他家的电话,而且全天候跟踪监视其人,他根本不可能频繁地与人接头而不被发现。因此,马树奎虽然是中共卧底,但他只是杨云枫放出来的一只用来迷惑我们的假‘黄蜂’,真‘黄蜂’不是别人,正是你孔汉文!”

顾一炅说完,得意地坐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占理。

“姓孔的,还有什么话赶快说!我要提醒你的是,杨云枫就是再有本事,现在也鞭长莫及,无济于事了!”刘占理站了起来,走到孔汉文面前,一把薅起他的衣领,气势汹汹地吼道。

“你们也欺人太甚了!”孔汉文义愤填膺,开始了自己的控诉。

“我作为刘总司令‘剿总’和杜主任‘前进指挥部’后勤处的人员,为保障官兵的衣食住行,谈不上夙兴夜寐,但也算得上起早贪黑,几年来恪尽职守。刘总司令签发嘉奖两次,杜主任签发嘉奖三次,可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情况是否属实,你们可以问刘总司令和杜主任。这是我说的第一点。

龚处长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对他很尊重。他年纪大了,喜静不喜动。正如你们所知喜欢喝酒打麻将,本该由他出面协调的事他懒得动,都让我去做。因此,我常到下面去督察食堂伙食。还有来后陈庄,是龚处长亲自给我交待的任务,他让我要想办法尽量为几位长官换点烟酒和荤菜,因此我才常常带人往这里跑。为换东西,我把自己的手表都贴进去了,杜主任听说后一定要折算成钱给我,我都婉言谢绝了。这些情况是否属实,你们可以问龚处长,这是我说的第二点。

杜主任和邱李两位司令带人刚到陈官庄时就被共军包围,计划毁掉重武器轻装突围,命令已经下达。我突然想到,如果委员长派出大部队前来解救或者遇到突发情况,坦克大炮如都毁掉了,后面的仗就没法打了!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龚处长,请他向上峰反映。他不去,还说我多管闲事,但我还是去了。试想一下,如果我是共党卧底,我还能站出来说这些?!后来还真被我说中了,杜主任他们突然决定不突围了,如果重武器都毁了,没有撑腰壮胆的硬家伙,我们还能固守到今天?这些情况是否属实,你们可以问炮兵团和战车团的团长,也可以去问文强副参谋长,这是我说的第三点。

我还可以再说第四点,第五点,但不想说了,想不到我孔汉文东奔西跑,想尽一切办法为大家筹集军粮,改善伙食,为长官换取食物和日用品保证他们全身心投入指挥作战,竟成了为共党转送情报的所谓什么‘黄蜂’?!在徐州时,陈站长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们一帮人打得皮开肉绽,可以说是莫大的屈辱,但在刘总司令的劝慰下我也认为,误会总是难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决心继续为党国尽心尽力。想不到在陈官庄,又被你们这帮小人算计,要是知道有今天,老子他妈的早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