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希腊人、萨拉森人和法兰克人的军事力量(第3/4页)

(三)萨拉森人的军事特性和战术战法

我们可以将希腊人的顾虑与最早的穆斯林做一下比较,如果不让后者上战场,他们会流出眼泪。对照卑劣自私的迷信行为和高尚自豪的宗教狂热,只要具有明智的眼光,就会洞悉敌对民族的历史发展。先知的友伴是充满热情和信仰的门徒,至于那些哈里发之后陆续获得的臣民[119],毫无疑问是堕落的后代。然而他们的好战信条仍旧表现出神圣性,也赋予那些发起战争的人。宗教狂热的火花虽然处于潜伏的状况,还是至为重要,经由他们的信仰仍旧闪烁在心田深处,有些萨拉森人居住在基督徒的边界,经常燃起鲜明和积极的火焰。

他们的正规军是由勇敢的奴隶组成,这些人受到教导要保护他们的君王,伴随着主上的旗帜向前迈进。但等到号角声响起,宣示一场对抗不信者的圣战正式拉开序幕,叙利亚、西利西亚、阿非利加和西班牙的穆斯林民众全都惊醒。有钱人禀持的抱负是为真主的大业牺牲性命或是获得胜利,穷人为抢劫的希望所诱惑,老人、残疾者和妇女也善尽自己的责任,派遣他们的代理人进入战场,装备所需的武器和马匹。这些进攻或防守的武器就强度和性能而言,与罗马人使用的装备不相上下,只是穆斯林信徒们在骑术和箭术方面更为高明。他们的腰带、缰辔和刀剑都用大块白银来装饰,展示出一个兴旺民族富丽堂皇的气象。除了来自南部的一些黑人弓箭手以外,对于他们祖先赤裸身体的英勇形象,阿拉伯人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他们不使用车辆来运输,而是伴随着长长行列的骆驼、骡子和毛驴,为数众多的牲口都装饰着旗帜和幡带,使整个队伍从外表看来更为雄伟而且声势惊人。东方的骆驼有笨拙的外貌和恶臭的气味,敌人的马匹遇到就会产生骚动。他们忍耐口渴和炎热的本领真是无可匹敌,但积极的精神一旦遇到冬季的寒冷就动弹不得。他们知道自己有爱好睡眠的习性,坚持要求完成周详的准备以防止敌人的夜袭。两条战线分别配置长方形的方阵形成战斗序列,每条战线都非常坚实而且形成纵深,第一线是弓箭手,而第二线是骑兵。他们在海上或陆地的接战中,发挥最大的耐性来抵抗狂暴的攻击,一直要等到敌人在受到压制的状况下疲乏不堪,否则很少主动前进发起冲锋。但若他们一旦被击败或是战线遭到突破,就根本不知道如何整顿部队再行战斗,对于迷信的成见使得他们更为惊慌,那就是他们认为真主已宣称自己站在敌人那边。

哈里发的衰亡可以证明这种令人畏惧的论点,在伊斯兰教徒和基督徒之中,存在一些晦涩难解的预言[120],早已提出宣告说他们要交替遭受败北的命运。团结的阿拉伯帝国已经解体,但独立的王朝或区域仍相当于人口众多和势力强大的王国。就拿阿勒颇或突尼斯的埃米尔来说,他们的水师和军队的实力,凭着技能、勤奋和财富都不容小觑。君士坦丁堡的君主在与萨拉森人处理有关和战的大计时,经常会产生很深的感触,这些蛮族就纪律和训练而论,完全没有未开化的痕迹。虽然他们缺乏创造的才能,但依然拥有求知和模仿的锐气。原型当然要比复制品更为完美,他们的船只、器械和筑城的结构都不是很高明。他们也毫不羞愧地承认,真主将舌头给予阿拉伯人,将精巧的双手赐予中国人,而希腊人则得到了善于思考的头脑。

(四)法兰克人和拉丁人的军事特性和战术战法

几个日耳曼人的部落位于莱茵河与威悉河之间,胜利的影响力遍及高卢、日耳曼和意大利绝大部分地区。通用的称呼是法兰克人,希腊人和阿拉伯人用来指称拉丁教会的基督徒,也泛指西方的民族,后来将他们的知识传播到大西洋的两岸。这个巨大的政治体曾受到查理曼的鼓舞,在他的精神感召之下联合起来,但是他的家族陷入分裂和堕落中,否则可以与拜占庭的恺撒争胜。那些可以用来为基督徒的屈辱复仇的皇家权力,很快就走向崩溃。当年的那些施政措施,像国家岁入的运用、贸易和生产的成果支持军事行动、行省和军队的和衷共济,以及从易北河口到台伯河一线规律配置的海上分遣舰队,全部都如过眼云烟,使得敌人不再畏惧而臣民不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