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加坡华侨(第4/15页)

要拯救危亡,必须保救圣主明君。“故废皇上者,所以断绝我四万万同胞义士之生机也。夫断绝人类之生机以自纵其欲,于古谓之独夫民贼,于今谓之野蛮无知,摧陷而扩清之,是天地之公义也,人之正理也,况其为废我四万万同胞所恃皇上之贼党乎?己之仇不报不可以为人,君之仇不报更不可以为生。”只要光绪复辟,“则内外人心咸为改视易听,新法之行更速,不逾年而可收大效,十年而可定立宪之制,中国之强,可翘足而待”。

  为达此目的,文章公开号召发动海内外民间秘密会社,武力勤王,“我中国侠学虽微,而内地以及海外会党间义烈之士尚多有之”,呼吁“声大义于天下,举雄师而北指,戮叛君亡国之贼臣以救君父之难”,为四万万人建立“功在万姓,功在万世”的大业。[23]

  《天南新报》自撰的言论也渐趋激烈,有人说:“各国谓中国刑法惨酷,其实失刑甚矣。京师数百菜市尚不足以容奸佞之头,而悬首藁街者曾年有一见乎?国家疲孱不振者三百载,非有廓清摧陷之烈不可以致中兴。”[24]

  1900年1月,清廷宣布立储,欲废黜光绪。新加坡华侨先期得知消息,呼吁海外华商再行电请圣安并请皇太后归政,认为:“今皇上以三十壮年之圣君,而西后以七十将届之衰龄出而夺其政以尸之位,不谓西后有过不得也。”[25]徐季钧更指斥西太后为“伪临朝”,声称:

本馆自开报以来,即力主维新宗旨,于前年八月政变后,更复痛斥权奸,不遗余力。外间不察,以为奸党或不至所言之甚,疑本馆执笔人未免偏执己见。……至此次伪谕遥颁,天下之人,咸恍然共知那拉氏之藏心轨图步武氏之后尘焉。[26]经元善在沪联合士绅1231人电禀反对废立,遭到清廷缉捕,并借故移文澳门当局将其拘禁。邱菽园、林文庆与何廷光曾设法营救。[27]

此后《天南新报》又发布公启,呼吁将“祝寿之虚文”改为“保寿之实法”,由全国4亿人各出一元,向英、德、日、法、奥、意列国的保险公司购买光绪的人寿保险,这样,一方面“以我四万万人共保之,地球之列强共保之,则我皇上之圣寿必可保”,另一方面,“能保皇上之寿,即以保中国之寿,即以保我四万万同胞之寿矣”。“实不徒为皇上买保险,实为中国买保险,为我四万万人身家性命各自买保险也。”[28]将保皇与保国保家相联系。同时刊发《母后有罪可讨考》,据《春秋》大义,论定君与母后可讨与否,关键是看有罪无罪,“若有罪焉,天子可名为独夫,太后可名为贼臣”。而罪与否的标识,当“以下民之视听为视听”。“母后有罪当讨,非子讨母也,母后得罪天下,天下共讨之。”[29]保皇会的各机关报均不断转载《天南新报》的文章,以加强勤王舆论。

随着勤王运动的逐渐展开,争取国际舆论的理解和支持成为必要。梁启超先是函请丘逢甲劝林文庆出面,在香港创办西文日报,“发表圣德及帝党之政策,以引动白人之热心者”,继而又提议将林文庆在新加坡所办西文报改组为保皇会的党报,“发表我辈他日政策”,以利于“与西人交涉”。[30]

第二节 捐款与定策

舆论宣传之外,新加坡华侨积极参与保皇会的组织,以及勤王的筹饷和方略谋划。

保皇会最早派往新加坡活动的当为徐勤和陈继俨,目的是运动南洋华侨和为大同学校筹款。1899年9月19日,梁铁君函告康有为,哥老会首领师襄称湖南内地有九万余人,独无军械粮饷,不能举事,“拟候君勉南洋筹款。然君勉初到南洋,一切布置未定,奈何,奈何!”[31]是年11月20日康有为致函邱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