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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你身边跑了,拉尔夫。”

“你早该告诉我。”

“我感到很难办。可我又不能出卖她。她害怕你。”

“为什么站在她一边跟我作对呢?我是你的弟弟啊!”

“因为我了解你。要说她害怕,总会有理由的。”

“这是不能容忍的。”拉尔夫做出一副气愤的样子,但他的表演却缺乏说服力。

梅尔辛不清楚他的真实感情是什么。

“我们不能赶她走,”梅尔辛说,“她要求避难。”

“杰里是我的儿子和继承人。你不能把他和我分开。”

“不是无限期的嘛,不会的。如果你启动法律程序,我肯定你会胜诉。可你也不会想把他和他母亲拆开吧,会嘛?”

“要是他回了家,她也会回去的。”

这倒可能是真的。梅尔辛正想另寻途径来劝说拉尔夫,这时托马斯兄弟带着阿兰·弗恩希尔进来了。他用他那一只手握着阿兰的胳膊,像是怕他跑掉。“我发现他在窥探。”他说。

“我只是在四下瞅瞅,”阿兰分辩说,“我觉得修道院空荡荡的。”

梅尔辛说:“你已经看到了,不是那么回事。我们现有一名修士,六名见习修士和二三十个孤儿呢。”

托马斯说:“反正他没在男修道院,他在修女的活动区。”

梅尔辛皱起了眉头。他能听到远处唱圣歌的声音。阿兰溜进来的时间恰到好处:所有的修女和见习修士都在大教堂里做午时祈祷。在这段时间,修道院的大部分建筑物都空无一人。阿兰可能畅行无阻地四下走动了好一会儿了。

这可不像好奇的闲逛。

托马斯补充说:“所幸,厨房的一个帮工看到了他,就来教堂把我叫了出来。”

梅尔辛不知道阿兰一直在寻找什么。找蒂莉吗?他肯定没有胆量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从女修道院抓出来。他转向拉尔夫。“你们俩有什么打算?”

拉尔夫把问题推给阿兰。“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呢?”他气恼地说,不过,梅尔辛觉得那生气的样子是假装的。

阿兰耸耸肩。“我只是在等待的时候四下转转。”

这是说不过去的。闲着的武装人员等候他们的主人都待在马厩和客栈,而不是修道院的回廊。

拉尔夫说:“好啦……别再这么干了。”

梅尔辛意识到,拉尔夫会一口咬定这种说法。他伤心地想,我对他实言相告,可他对我并不以诚相待。他回到那个更重要的话题。“你干吗不让蒂莉自己待上一阵子?”他对拉尔夫说,“她在这儿会蛮好的。也许,过上一段时间,她就明白了你对她并无恶意,会回到你身边的。”

“太丢人了。”拉尔夫说。

“也不见得。一个贵族妇女如果感觉有必要退隐一段时间,有时就会在修道院中过上几个星期的。”

“通常都是在她守寡或者她丈夫上前线打仗的时候。”

“不过也并非总是这样。”

“在没有明显的理由时,人们总会说,她是想离开她丈夫。”

“那又能坏到哪儿去?你可能有时候也愿意离开妻子一段时间呢。”

“也许你是对的。”拉尔夫说。

梅尔辛对这一反应感到一惊。他没想到拉尔夫这么轻易地就被劝服了。过了一会他的惊讶劲头才算过去。随后他说:“就是嘛。给她三个月时间,然后再来,跟她谈一谈。”梅尔辛有一种感觉:蒂莉绝不会回头的,但至少这一建议可以推迟一下危机。

“三个月,”拉尔夫说,“好吧。”他站起身要走。

梅尔辛握了他的手。“母亲和父亲怎么样了?我有几个月没见他们了。”

“越来越老啦。父亲现在不出屋了。”

“等凯瑞丝一见好,我就过去看望他们。她得了黄疸病,正在恢复呢。”

“替我向她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