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第3/5页)

她觉察到了他的吻半心半意,就缩了回去。他看出她脸上那一丝隐隐的激情正在受到极力压抑,但他知道在那面具背后是畏惧。她天生如此沉静,应该花了她好大力气才这样主动,她害怕遭到拒绝。

她从他身边撤开,站了起来,拽高了衣裙。她生就一双线条优美的长腿,上面布着几乎看不出的金色细毛。虽然她身材修长苗条,但臀部宽得恰到好处,尽显女性的曲线。他禁不住凝视着她阴部的三角区。她的阴毛金黄得让他能够看透,直到浅浅突出的阴唇和中间微妙的线条。

他抬头看她的脸,从中看出了绝望。她已经尽了一切努力,看出来全都是徒劳。

梅尔辛说:“我很抱歉。”

她放下了衣裙。

“听着,”他说,“我觉得——”

她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她的欲望正在变成怒气,“你现在说什么都是瞎话。”

她说得没错。他一直想编造些抚慰的半真半假的话:他身体不大好,或吉米随时都会回来。但她不想得到安慰。她已经失败了,无力的借口只能让她更感到别人在降尊纡贵。

她盯视着他,她美丽的面孔上摆下了难过和气愤的战场。沮丧的泪水涌到她的眼中。“为什么不?”她叫道;但当他张开嘴要回答时,她又说:“别回答!那不是真话!”这一次她又说对了。

她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是凯瑞丝,”她说,脸激动地抽动着,“那妖精对你施了魔咒。她不会嫁给你,可别人也没法拥有你了。她太恶毒了!”

她终于走开了。她把门甩开,迈步走了出去。他听到她抽泣了一会,然后就走了。

梅尔辛瞪着火。“噢,该死!”他说。

“有些事我需要向你解释一下。”一个星期后,在他俩离开大教堂时,梅尔辛对埃德蒙说。

埃德蒙的脸上现出一种和蔼愉快的神情,这是梅尔辛看惯了的。那种神情似乎在说:我比你年长三十岁,你应该聆听我的话,而不是给我上课;但我喜欢年轻人的热情。何况,我还没老到学不进东西。“好吧,”他说,“不过,到贝尔店里去说吧。我想喝一杯葡萄酒呢。”

他们进了酒馆,在紧靠壁炉的地方坐下。伊丽莎白的母亲给他们端来了酒,但她鼻孔朝天,没有和他们搭话。埃德蒙说:“塞尔莉是在跟你还是跟我生气?”

“管它呢,”梅尔辛说,“你在海边站过吗?赤脚踩在沙子上,感受海水漫过脚趾的滋味?”

“当然啦。儿童都在水里玩过。连我是男孩时也这么干过。”

“你还记得海浪涌上退下,把沙子从你脚边淘走,形成一条小溪的情景吗?”

“记得,那是很久以前了,不过我觉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就是旧木桥那儿发生的情况。流动的河水从中心的桥墩下淘走了泥沙。”

“你怎么知道的?”

“从桥塌之前木墩上的裂缝样子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

“河流没有变。肯定还会像以前一样把新桥毁掉——除非我们预先防止。”

“怎么防?”

“按照我的设计,我在新桥的每个桥墩周围都堆上了大块的散石。它们会阻挡水流,减弱其作用。这就是用松散的线绳逗痒和用编紧的绳索鞭打之间的区别。”

“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博纳文图拉打听的,那是在桥刚塌之后他回伦敦之前。他说他在意大利见过在桥墩周围堆石头的做法,他始终不明白有什么用。”

“太妙了。你跟我讲这个是为了一般的开窍呢,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呢?”

“像戈德温和埃尔弗里克那样的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我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听取。就是为了防止埃尔弗里克那笨脑子听后也不肯完全照我的设计去施工,我才想要镇上至少有一个人明白堆石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