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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心情甚好地和威廉的妻子菲莉帕夫人争论着——她是为数不多的能够与他意见不一又不受惩罚的人中的一个。他们正在谈着城堡。

“我认为一百年来城堡没什么变化。”菲莉帕说。

“那是因为设计得很好,”罗兰说,还是用着嘴的左边,“敌人花费了大部分兵力进入了低院,却面对着一场全新的战斗来到达城堡。”

“一点不错!”菲莉帕说,“这是为防御而不是为舒适修建的。可是最近一次英格兰这一带的城堡遭到进攻是什么时候呢?反正在我出生之前。”

“我也没出生呢。”他动了动半边脸算是笑了,“大概是因为我们的守卫固若金汤吧。”

“有一位主教在途经的路上抛撒橡实,防止狮子的攻击,”菲莉帕说道,“当人们告诉他,整个英格兰也没有狮子时,他说:‘比我想的还要有效。’”

罗兰放声笑了。

菲莉帕补充道:“大多数贵族如今都住在更舒适的家里了。”

拉尔夫不求奢侈,但他在意菲莉帕。在她说话时,他盯着她妖媚的身材,她可没注意他。他幻想着她仰卧在他身下,扭动着她赤裸的身子,兴奋或者痛苦地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地哼叫着。他要是当上了骑士,就要有这样一个女人。

“您应该拆掉这座老城堡,盖一栋时髦的住宅,”她对她公公说,“就是那种装着大窗户和许多壁炉的房子。您可以在底层设一座大厅,一头分住着家里人,这样我们就都有私室,可以在我们来拜望您的时候住下,另一头是厨房,食物端到桌上时,还是热的。”

拉尔夫突然意识到,他可以对这场谈话作些贡献。“我知道谁能为您设计这样的住宅。”他说。

他们惊讶地转过脸来看着他。一个护卫怎么会懂得设计住宅呢?“谁?”菲莉帕问。

“我哥哥梅尔辛。”

她陷入了沉思。“就是那个告诉我要买绿色丝绸和我眼睛相配的长着可笑脸蛋的男孩?”

“他可没有不敬的意思。”

“我不清楚他有没有那个意思。他是个建筑匠师吗?”

“他是最棒的呢,”拉尔夫骄傲地说,“他在王桥制造了新式摆渡,后来他又想出怎样修复圣马可教堂的屋顶,那是别人都干不出来的,现在他已受命建造英格兰最漂亮的大桥。”

“我倒是不觉得奇怪。”她说。

“什么桥?”罗兰说。

“王桥的新桥。那桥有尖拱,像教堂一样,宽度足可以走两辆车!”

“我对这事一无所知。”罗兰说。

拉尔夫看出来伯爵不高兴了。是什么事惹他心烦了?“那桥总该重建的,是吧?”拉尔夫说。

“我说不准,”罗兰答道,“这年头,像王桥和夏陵这样两个靠得挺近的市场,难以有足够的生意了。不过,即使我们应该接受王桥市场,也并不是说我们就得接受修道院明目张胆地从夏陵偷走顾客的意图。”理查主教早已进来了,这时罗兰转过脸对着他说:“你没告诉我王桥建新桥的事。”

“因为我也不知道。”理查回答说。

“你理应知道,你是主教嘛。”

理查听到这一责难脸红了。“自从两个世纪以前斯蒂芬国王和莫德女王之间的内战以来,王桥的主教一直住在夏陵城里或附近。修士们,还有大多数主教,都求之不得这样呢。”

“那也挡不住你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啊。你应该对那里发生的事有所了解嘛。”

“既然我不了解,也许您能好心地告诉我,您听到的消息。”

罗兰对他的那种冷酷傲慢置之不理。“那座桥要宽到容得下两辆车,会把生意从我的夏陵市场抢走呢。”

“对这种事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成?你在职权上是修道院正院长。修士们理应照你的吩咐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