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第3/5页)

聚在周围的人都低声表示赞同。大家普遍认为,埃尔弗里克做得有点太过分了。

埃尔弗里克说:“为了尊重你,神父,我要说,那是行会,而不是你,要决定的。”

“那好吧,”乔夫罗伊抱起双臂,“你要我别给梅尔辛工钱——哪怕他是镇上唯一能够给我修教堂而不用关闭教堂的人。我才不听你的呢。”他把钱递给梅尔辛,“现在你可以把这案子告到法庭了。”

“修道院的法庭。”埃尔弗里克气得五官倾斜,“一个人有冤情要告教士,在由修士掌管的法庭上,他能得到公平的听证吗?”

人群中对此发出了些同情的声音。他们知道太多的由修道院法庭偏袒教士的案例了。

但乔夫罗伊回敬地喊道:“在一个由师傅们把持的行会里,一个学徒能够得到公平的听证吗?”

人群对此哈哈大笑了:他们赞成教士的论点。

埃尔弗里克一副斗输的模样。不管在什么法庭,他都可以赢得他和梅尔辛之间的争议,但他却无法轻易地压倒一名教士。他愤愤地说:“学徒不听师傅的,教士还支持学徒,这可是镇子倒霉的日子。”但他感到了他已经失败了,就转身走了。

梅尔辛掂了掂手里硬币的分量:八先令,或者九十六银便士,合五分之二镑。他知道他得数一数,但他太高兴了,不想费事了。他终于挣到了他的第一笔工钱。

他转向埃德蒙。“这是还你的钱。”他说。

“现在只给我五先令好了,余下的以后再说,”埃德蒙慷慨地说,“你自己要存些钱——你应该有自己的钱。”

梅尔辛笑了。这样他就有三先令可以花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过这么多钱。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许他可以给他母亲买一只鸡。

这是正午时分,人群开始散去,回家去吃午饭。梅尔辛与凯瑞丝和埃德蒙一起走着。他觉得自己的前途有了保障。他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木匠,如今有了乔夫罗伊神父创下的先例,再有人雇他时就不会犹豫了。他能挣钱吃饭了。他可以有自己的家了。

他可以成婚了。

彼得拉妮拉在等候他们。在梅尔辛给埃德蒙数出五先令的时候,她在桌上摆了一碟香喷喷的香草烤鱼。为了庆贺梅尔辛的成功,埃德蒙把莱茵白葡萄酒斟满了每个人的杯子。

但埃德蒙不是老停在过去的人。“我们应该动手建新桥了,”他迫不及待地说,“白白地过了五个星期,什么都没干!”

彼得拉妮拉说:“我听说伯爵的健康迅速复原了,或许修士们不久就要选举了。我应该问一问戈德温——可从昨天瞎子卡吕斯在礼拜时摔倒起,我一直还没见到他。”

“我想有一个现成的建桥设计,”埃德蒙说,“这样的话,新任副院长选举后就可以立即开工了。”

梅尔辛的耳朵竖起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知道得造一座石桥。我想把桥造得能让两辆车通过那么宽。”

梅尔辛点点头。“那样,两端就都要是缓坡,人们下桥时就会脚踩干地,而不致陷到泥岸上。”

“对啊——太高明了。”

凯瑞丝说:“可你怎么在河中间建起石桥呢?”

埃德蒙说:“我没主意,但应该是可能的。石桥多得很嘛。”

梅尔辛说:“我听人说过这种事。你得建一个叫做围堰的特殊结构,让水不流到施工的地方。这很简单,但人们说你要切实保证不漏水。”

戈德温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他是不该在镇上进行社交拜访的——按理说,他只能在有特殊差事时才能离开修道院。梅尔辛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卡吕斯把他的名字从选举中撤出了。”他说。

“好消息!”埃德蒙说,“来一杯这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