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澶渊……澶渊!(第2/24页)

契丹皇帝叹息:“彼锋锐不可当。”

然后全军开拔,转向别处攻击。这次的运气啊,就还是那么的好,因为他选中了保州,那是杨延昭的地盘!不过根本没办法,这些地方本就是宋朝边境的重要城市,你要打架就只能选他们。

结果这次更郁闷,在威虏军、北平寨还是与宋军的主将较量,但在保州,连城市的边角都没看见,杨延昭的影子都没摸着,就先倒了个大霉。

辽军的前锋正在赶路,没招谁没惹谁,结果路边的树林里突然间乱箭齐发,一片人仰马翻之后,辽军冲了进来。但是林子太密了,只能下马步战,但是他们忘了,宋军三百多年里最强的武器就是弓箭。仍然是箭如雨下,辽国人被射得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重新上马,该干吗干吗,不理这帮暗箭伤人的家伙。而且走得实在狼狈(一片一片的箭啊),连死伤的契丹弟兄们都来不及拉走。结果事后这些宋军走出林子,收拾战场,还在一个辽军军官的身上搜出了“右羽林军使印”。

更要命的是,猜一下这伙宋军有多少人?只不过才十个!他们不过是出来打探军情的,就敢向辽军的前锋挑衅。

历史记住了他们的带头大哥的名字——振武小校孙密。

契丹人憋了一肚子的闷气,牢牢记着半路上的屈辱,来到了保州城下。杨延昭,你管教部下不严,现在就让你替他们还债!

辽国开始猛攻,保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攻击的好对象,防守者的试金石。因为城墙够长,但是人数却太少,杨延昭也只有五千精骑。但是他一反常态,根本就没冲出城来和契丹人比刀子,而是就稳稳地待在城里,纯粹防守。

这个理念一旦确定,辽国人都快发疯了。还记得五六年前严冬时节的威虏军城吧,杨延昭那时的人更少,都能让萧太后望冰兴叹,黯然退走,这时保州城内兵马齐全,更有长期训练的民兵,他要死守,辽国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结果只能是比来时更郁闷地撤退转移,再到别的地方去碰运气。在他们身后,保州城头上的杨延昭应该笑得比前几天的田敏更加凶险。他早就不屑于冷兵器战场上片刻兴奋的血腥厮杀了,他刻意保留下了自己的实力,就是要办件更痛快的事。这件事,在宋朝来说,已经有十多年没做过了。

他发誓也要让辽国人尝尝宋军铁骑的滋味!

这时战线全面铺开,不止在镇、定、高阳关方向辽军四处出击,就连西边的山西并、代两州(原后汉太原方向)的地界,也爆发了宋、辽两军之间的激战。

宋军的主将是并、代钤辖高继勋。辽军有数万人越境而入,高继勋登高远望,他前面就是一片天然的战场——草城川。这是太行山的一条余脉,不太险峻,但是山势起伏,连绵不尽。只见虏骑数万,彻地而来。但是他笑了,对身边的苛岚军使贾宗(开封特派人物,近于监军)说:“看到了吗?敌虽众,但是阵不整。契丹人的将军是个庸才。我兵虽少,但必胜之!你带人先到山下去埋伏,我必将击败来敌,把他们赶进你的埋伏圈,那时你须勇战,我军必大胜!”

一切都像他说的那样发生,他在旷野中击败了来敌,但是这远远不是他的目的,他驱赶着契丹人就像在放牧着自己的牛羊,准确地把他们逼进了贾宗的埋伏圈——山下的寒光岭。

寒光岭变成了契丹人的墓场,契丹人被前后夹击,溃不成军,自相践踏蹂躏,死伤万余人。在战争的最初期,不仅在主战场,在偏远地带一样遭到了重创。

回到主战场,宋、辽两军突然间主力碰撞。辽军集中所有兵力,越过了威虏军城、北平寨、保州等边境据点,直奔宋军的定州大阵。

公元一零零四年的十月底、十一月初,辽国的皇太后、皇帝、主帅三位集体莅临定州,宋朝北方主帅王超出定州,在唐河沿岸列阵,步、骑间杂,按御赐“阵图”布置,不差分毫,等待契丹人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