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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记完毕,我仍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中,陆西城拉我的手时我才反应过来。

在我们上楼之前,登记的阿姨叮嘱了一句:最近降温而且时常刮风,出门一定要多穿点衣服。我一心惦记着极有可能遇见的极光,寒冷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陆西城见我的期望值很高,很煞风景地泼了半盆冷水。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极光不一定每天晚上都会出现,能不能看到 全靠运气。

我思忖一番、大致总结出:我的运气一向都不差,这一十多年来除了没追到男神宋南川,我基本没留过什么遗憾。这么算来,我能看到极光的概率大概也不会小。

我们坐了约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也就是看极光的最佳地点——冰湖。

下车我就开始后悔了,我应该听前台阿姨的话,多穿点御寒的衣服,再不济也要贴几个暖宝宝,否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在家风中瑟瑟发抖,鸡皮疙瘩都被冻出来了,即便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冰湖这个地方,比我想象中的要冷太多太多。

陆西城见我一直不说话,把单反相机塞给我,让我拍四周的风景,企图以此分散我集中在寒冷上的注意力。这个办法勉强有点用,“当我看到湖中巨大的蓝色浮冰时,败坏的情绪稍稍得到了缓和。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温暖地带的人,我连大雪都少看到、更别说这么大的浮冰了。我不停地哈气,不停地眨眼睛,那浮冰蓝得发绿,颜色美得让我总以为破开它就能得到一块宝石。

拍了几张照之后,我冻得不行了。陆西城把他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风太大,先回去吧!”

我哆嗦着点头,双腿的膝盖骨有一种即将被冻裂的感觉。据说冰湖今天的温度是近两个月来最低的,再加上一直刮风,我若是再待在这里挨冻,十有八九就撑不到晚上来看极光了。

然而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当我回到旅社、迎面而来的暖意让我瞬间意识到,我可能感冒了!多年前在伦敦,我也曾因为冷暖交替太突然而病了一星期。

我不自然地战栗,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旅社老板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冰岛小伙子,非常热心。他见我如此,主动给我拿了一杯开水和一个温度计。我忐忑地量了一下,和我想象的一样,我发烧了,39.5℃。

我盯着手上的温度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还从未发烧烧得如此厉害过。

“我看看!”陆西城从我手上接过温度计。他眉头一皱,用一种有点意外却又佯装从容的眼神看了看我,问我:“难受吗?”

“还行。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老板把温度计和水杯一起拿来的,水温把温度计的度数给蒸上去了?”

陆西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理科生吧?”

我:“……”

陆西城:“初中物理课都在睡觉了?”

我:”……在看小说。”

陆西城:“……”

我:“……”

陆西城果断地决定:“穿上衣服,去医院!”

“这里离医院多远啊,一来一回也很麻烦。去附近找个药店,你帮我买点退烧药”我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温度计上的数字让我产生了心理作用,我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就像喝了酒之后的微醺。我实在不想再坐那么久的车去医院,没准还没到医院,我的病情就又加重了。

陆西城似乎还想说服我,这时旅社老板走了过来,拿了几盒东西给我:“我们这里有备用的退烧药和感冒药。女士,你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