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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北东园笔录初编》所记是佘集对梁恭辰之父梁章钜亲口所说,云有广东吴某者来访,因延人,吴曰:“君其出恭看书耶?”佘怪之。吴曰:“我亦犯此罪过,去岁曾大病,梦入阴司,自念……母将无依,痛哭求阎王放还,待母天年。王取生死簿阅之,顾判官曰:‘彼阳寿尚未终,何以勾至?’判官曰:‘此人出恭看书,已夺其寿算矣。’王命取簿,则一册厚寸许,签书‘出恭看书’四大字。王展阅至予名,予方跪迎案前,叩头哀泣,因得偷目视册,果减寿二纪。予之上名即君也,君名下注‘浙江钱塘人,壬午举人,丙戌状元’,以下禄位注甚长,乃于‘状元’字用笔勾去,改‘进士’二字。”时佘闻吴言,方愕然痛悔,誓改前愆云云。佘学士亲口所言,不容你不信,而后来有朱海的《妄妄录》卷九“溺器上观书削禄”一条,更进一步坐实此事。山西神童刘戡,九岁即成秀才,可是到了中年仍是一领青衿,心中颇怪祖上必做了什么缺德之才,连累了自己的前程。至夜,其亡父现形,说:“你本当位列清华之选,只是因为大便时溺器上观书,亵渎了圣贤,故而削夺了福禄。杭州佘秋室才华命禄都远胜于你,尚且因此过丢了状元。你再怨尤,必增罪戾!”刘戡醒后不信,竟自带干粮来访佘秋室,问知果尝临溺观书,遂大哭而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