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第二十七(第6/6页)

对20年后才出录像带的《E.T.外星人》,斯皮尔伯格有一种无可言喻的私密情感。他认为它是他心中最珍爱的电影,而且也绝不可能拍出一部比它更好的续集。他说:“既然不能更好,何苦玷污它的完美?”

在德勒兹心目中,福柯是同时代最伟大的哲学家。他评论《知识考古学》时指出,福柯是一位新档案保管员;在评论《监视与惩罚》时则说,福柯是一位新地图绘制者。而在福柯一方,同样表达了自己的由衷敬佩,在评论德勒兹《差异与重复》和《意义逻辑》时,福柯说:“有朝一日,德勒兹时代也许会来临。”

布罗茨基曾说,曼德尔施塔姆的命运是出版自由与诗人之间最离奇的事件:“我不能不说,他是一位现代俄狄浦斯:他被遣往地狱却再也没有归返。他的寡妻在占地球表面六分之一的土地上东躲西藏,将一只暗藏他诗卷的平底锅握在手中,夜深人静时默默背诵他的诗歌,时刻提防手执搜查证的复仇女神闯入内室。这是我们的变形记,我们的神话。”

据说,希区柯克最喜欢开的一个玩笑是:挤在电梯的人堆里,等电梯到了他要去的那一层时,便对身边的人说:“我怎么也不相信只是开了一枪,那里到处是血。”说完走出电梯,让留下的人整天去猜测他究竟是在谈什么可怕的事。

1992年秋天,在关于茨维塔耶娃的一次国际研讨会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布罗茨基曾宣称:“茨维塔耶娃是20世纪最伟大的诗人。”有人问:“是俄罗斯最伟大的诗人吗?”他答道:“是全世界最伟大的诗人。”有人又问道:“那么,里尔克呢?”布罗茨基便有些气恼地说:“在我们这个世纪,再没有比茨维塔耶娃更伟大的诗人了。”

1992年,曾有“欧洲好莱坞”之美誉的罗马电影城深陷危机,不得不拍卖道具等等财产。这是费里尼最热爱的地方,他深感痛心:“看到电影城没落,让我觉得自己老了。没有别的事像这样突然让我觉得老过。”

1920年,27岁的米罗到巴黎时,毕加索为了接济他,买下了他的一张自画像。当时,米罗也与以记者身份旅居巴黎的美国作家海明威相处甚欢。生活拮据的海明威,为了帮助困难之中的米罗,曾经凑集了5000法郎买下了米罗的早期重要作品《农场》。到了2007年底,米罗题为《蓝星》的作品创下了1160万欧元的拍卖纪录。另一幅作品《鸟》,则以620万欧元成交。

 毕加索在晚年很少离开他的山顶别墅。他似乎感到世界正在悄悄地从他身边逝去,尤其是他的朋友接二连三地死去。他把自己关在房门内,拒绝去接外来的电话。在大部分时间里,他仍在画画。他的另一位朋友说:“你可能会认为他是在试图用生命的最后时光去做几个世纪的工作。”

厄多斯这位曾经是20世纪最具天赋的数学家,他没有家,他说他不需要选择,他从未决定要一年到头每一天都研究数学。“对我来说,研究数学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然而,他并不轻言休息,简直可以公认是巡回世界的数学家。他喜欢说:“要休息的话,坟墓里有的是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