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韦之乱(第2/3页)

主降其长子叔武,于是手诏停婚,《廿二史考异》云:《公主传》:太宗二十一女,无封衡山者,《于志宁传》云:衡山公主既公除,将下嫁长孙氏,则衡山停婚魏氏后,许嫁长孙。《公主传》,下嫁长孙氏者,有新兴、新城两公主,未审何人初封衡山也。顾其家渐衰矣。《新书》云:征之没,晋王奉诏致祭,帝作文于碑,遂书之,及是,遂仆所为碑。此事论者皆谓太宗纳谏非诚,故积忿至斯而发。然君集固确有反谋。《正伦传》云:行太子左庶子。太宗谓曰:“我儿全无令誉,私所引接,多是小人,卿可察之。若教示不得,须来告我。”正伦数谏不纳,乃以太宗语告之。承乾抗表闻奏。太宗谓正伦曰:“何故漏泄我语?”对曰:“开导不入,故以陛下语吓之,冀其有惧,或当反善。”帝怒,出为谷州刺史。又左授交州都督。见第二章第七节。后承乾构逆,事与侯君集相连,称遣君集将金带遗正伦,由是配流驩州。《韦挺传》云:承乾多过失,太宗微有废立之意,杜正伦以漏泄禁中语左迁。时挺亦与泰事,太宗谓曰:“朕已罪正伦,不忍更置卿于法。”特原之。然则正伦所泄者,乃太宗欲废立之意,非教示不得须来告我之语也;又与侯君集交关;太宗安得不因此而疑及征?且安知叔武之不为杜荷、王敬直乎?若然,则停其婚者,正所以保全之矣。

承乾既废,泰亦同败,晋王乃获渔人之利焉。《旧书·泰传》曰:承乾败,太宗面加谴让。承乾曰:“臣贵为太子,更何所求?但为泰所图,与朝臣谋自安之道,不逞之人遂教臣为不轨。今若以泰为太子,所谓落其度内。”太宗谓侍臣曰:“承乾言亦是。我若立泰,便是储君之位,可经求而得。泰立,承乾、晋王皆不存;晋王立,泰共承乾可无恙也。”乃幽泰于将作监,下诏降封东莱郡王。因谓侍臣曰:“自今太子不道,藩王窥伺者,两弃之,传之子孙,以为永制。”寻改封顺阳王,徙居郧乡。今湖北郧县。二十一年(647年),进封濮王。永徽三年(652年),薨于郧乡。《长孙无忌传》曰:承乾得罪,太宗欲立晋王,而限以非次,回惑不决。御两仪殿,群官尽出,独留无忌及房玄龄、李。谓曰:“我三子一弟,所为如此,我心无憀。”因自投于床,抽佩刀欲自刺。无忌等惊惧,争前扶抱,取佩刀以授晋王。无忌等请太宗所欲。报曰:“我欲立晋王。”无忌曰:“谨奉诏。有异议者,臣请斩之。”太宗谓晋王曰:“汝舅许汝,宜拜谢。”晋王因下拜。太宗谓无忌等曰:“公等既符我意,未知物论何如?”无忌曰:“晋王仁孝,天下属心久矣。伏乞召问百僚,若不蹈舞同音,臣负陛下万死。”于是建立遂定。寻又欲立吴王恪。无忌密争之,其事遂辍。恪,太宗第三子。太宗次子楚王宽早卒,故承乾、泰废,以嫡当立晋王,以长则恪亦可立。《新书·传》曰:恪善骑射,有文武才;母隋炀帝女,地亲望高,中外所向。帝初以晋王为太子,又欲立恪。长孙无忌固争。帝曰:“公岂以非己甥邪?且儿英果类我,若保护舅氏未可知。”无忌曰:“晋王仁厚,守文之良主。且举棋不定则败,况储位乎?”帝乃止。故无忌常恶之。永徽中,房遗爱谋反,因遂诛恪,以绝天下望。临刑呼曰:“社稷有灵,无忌且族灭。”《泰传》曰:太子败,帝阴许立泰,岑文本、刘洎请遂立泰为太子。长孙无忌固欲立晋王。帝以太原石文有“治万吉”,复欲从无忌。泰微知之。因语晋王:“尔善元昌,得无及乎?”王忧甚。帝怪之。以故对。会召承乾谴勒,承乾言若泰为太子,正使其得计。帝乃幽泰,降王东莱。然犹谓无忌曰:“公劝我立雉奴,雉奴仁懦,得无为宗社忧?”夫君臣父子之际,人所难言,《旧书·褚遂良传》曰:魏王为太宗所爱,礼秩如嫡。贞观十五年(641年),太宗问侍臣:“当今国家,何事最急?”遂良进曰:“太子诸王,须有定分,陛下宜为万代法,以遗子孙。”太宗曰:“此言是也。”因言:“公等为朕搜访贤德,以傅储宫,爰及诸王,咸求正士。”又曰:“事人岁久,即分义情深,非意窥窬,多由此作。”于是限王府官僚,不得过四考。则当时文武之官,各有托附,亲戚之内,分为朋党,黜泰诏语。太宗亦颇知之,特不审耳。若群臣则岂有不知者?然终莫能为太宗言之。然则当承乾获罪,